麻了!
黄淮人麻了!
他不过是用祖制反击汉王爷,试图阻止他授予都察院莫大权柄。
毕竟汉王爷这一招,可谓是异常毒辣。
都察院按科道分为一个个小团体,为了获得赏赐,他们只会睁大眼睛去盯着官员。
一旦发现官员贪腐,就会立刻动手将人逮捕!
打掉一个贪官,他们就有一大笔收入!
但是,这对于其他官员而言,何其残酷也?
读书人寒窗苦读数十载,好不容易考取功名,步入仕途,生活过得富裕了些。
结果现在汉王殿下将科道言官变成了一群疯狗,为了些许小利便盯着天下官员不放!
世间有谁逃得过名利二字?
这满朝文武又有几人,屁股底下是干净的?
想着,黄淮的确不知,该如何回答汉王这个问题。
难不成承认贪腐六十两剥皮实草的酷刑,害人害己?
“黄淮大学士,本王在问你,这是不是祖制?”
朱高煦面色不善地盯着黄淮,眼神中充满了冷意。
总有那么些个蠢货,自作聪明地试图跟自己作对!
“你不回答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你这位大学士,暗中贪腐的赃款数额,已经超过了六十两?”
随着汉王爷一声暴喝,黄淮吓得身子一颤,险些从板凳上摔下去。
六十两!
区区六十两!
你未免太小看这内阁学士的地位与权柄了!
只是黄淮曾经引以为傲的所有底气,此刻都化为了无尽的恐慌!
汉王爷,似乎要来真的!
贪腐六十两剥皮实草!
按照这个祖制,他黄淮至少要被千刀万剐,剐了再剐……
汉王突然向黄淮发难,杨荣等大佬脸色都很是难看。
毕竟黄淮是太子党的核心人物,当年他与解缙最受皇上器重,侍立御榻左右,以备顾问,有时甚至到了深夜仍然在帝榻前商议机密的重大政务。
如今解缙还在诏狱中饱受刑罚之苦,黄淮要是再折了,那何人能够遏制汉王朱高煦的猖狂气焰?
太子爷朱高炽却老神在在地坐在小板凳上,冷眼瞧着黄淮的丑态,非但没有出言维护的意思,相反还觉得痛快至极。
瞧瞧,这就是他朱高炽曾经敬重信任的忠良贤臣!
一个贪腐六十两剥皮实草的刑罚,就吓得他满头大汗讷讷不知所言!
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位黄淮大学士暗地里不知贪腐了多少银钱!
回想起黄淮曾经在自己面前,张口仁义道德,闭口儒家圣言的正人君子模样,大胖胖就觉得恶心,恶心至极!
有那么一瞬间,大胖胖真希望老二恢复太祖高皇帝的酷刑,直接剥了这个黄淮的皮,再把他这身皮挂在官署门口,以儆效尤!
哈士奇同样在冷眼旁观,只是他关注的重点,不是汉王朱高煦,也不是内阁大学士黄淮,而是太子爷朱高炽!
自从上次太子爷前去汉王府兴师问罪,结果反被轰出汉王府后,这位太子殿下好像还未反应过来。
汉王朱高煦已经在刨你的根基,为何你还能安稳度日,不采取任何反制措施?
这位太子殿下,究竟在想些什么?
还是说……
朱高煦一直在观察群臣的表现,当他注意到哈士奇的眼神时,顿时心中一凛。
这个哈士奇,狗鼻子真灵啊!
老大也真是的,演戏都不会演吗?
我都要整死你的太子党心腹了,你还不出言维护,等着看他被剥皮吗?
“咳咳,太子爷,这事儿你怎么看?”
万般不得已之下,朱高煦突然扭头看向了大胖胖。
朱高炽这边正独自生着胖气,被他这一问,瞬间愣在了原地。
反倒是他这一发愣,落入群臣眼中,造成了汉王逼迫太子表态的假象。
“太子爷,本王觉得这黄淮有问题啊,要不安排锦衣卫抄了他家去查一下?”
眼瞅着老大还在发蒙,朱高煦只得再次出言提醒。
哈士奇可在旁边盯着呢,你再不出言维护,那这戏可就没办法演下去了。
群臣听了这话,更是面色大变。
当事人黄淮被吓得瘫软在凳子上,面如土色。
抄了家再查,那就不用查了,可以直接剥皮了……
好在大胖胖反应了过来,当即驳斥道:“汉王,如果真个施行贪腐六十两便剥皮实草的严苛酷刑,只怕会引得朝野动荡,人心惶惶。”
他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在场之人都不是傻子,都能听出太子爷的话外之音。
这满朝文武屁股底下可都不干净,真个施行贪腐六十两就剥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