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反馈出的情爱隐秘且千回百转。 她没有什么实在的东西真的没有,她最大的爱,只能做到放手。 这也是为什么霍慎之说过,情爱没有标准答案。 他目之所及,皆是云姒的心。 霍慎之的视线,从她的手腕移到了云姒的脸上,眸色愈发深沉,喉结微微动了动,笑得浅淡,嗓音低哑:“你就这么笃定,我会等你?万一我当真误会你呢?” 她还是把他想得太好太聪明了。 万一呢。 看着深睡的云姒,霍慎之将她衣物换上。 轻微的动作,搅弄的云姒迷迷糊糊的有些睁开眼。 她眼花得厉害,毕竟用了这么久的精密仪器。 这会儿只开头,嘟囔着道:“空青,别管我了,你先去睡觉。” 霍慎之将她的衣服系好,起身。 云姒的眼睛,裂开一道缝。 这会儿脑子已经不转了。 她一夕间,是看见了,是看见他了。 只是个背影,但是也很熟悉。 云姒挨不住,眼睛又合上。 他怎么会来呢,一定是做梦了。 “什么时候走?” 云令政见九爷出来,便开口问了一声。 霍慎之看了这风雨天,朝着霍影示意。 霍影立即明白,这就去准备。 云令政也不用他多说,只伸手递给他一瓶药:“这是我在她那里找到的药,有景昀的,也有九爷你的。如果九爷毒性发作,就吃一颗下去,是她的血制成的。她其实没有休息,在房里捣鼓这些了,甚至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 话说得隐晦又有分寸,差不多的,就点到为止,完全让旁人看不出云令政这是为了云姒说话。 霍慎之漠然接过药,指腹轻抚过云姒用血做的那瓶药。 “不过战奴说了,只要她不是心绪不稳,九爷都不会有事。我把事情已经告诉她了,瞧着我是做对了,九爷的神色,好了许多。” 云令政的目光,朝着男人的头发看去。 进去出来的功夫,那白色的头发已经变成了银白色,其间,还夹杂着几根纯纯的黑色,似乎比之前恢复得更好。 包括连他手腕上,黑色情丝边缘,还隐隐泛着红。 “希望九爷心愿达成。”云令政难得在外真心一笑。 九爷的心愿,便是云姒,便是天下。 聪明人之间,已经不用说太多。 黑云压城,晌午的天,黑的像是半夜。 景昀下意识地往战奴的怀里缩了缩,但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挺着脊梁坐在战奴马上,转头瞧着自家已经策马而来的父王。 “父王易容了,头发也变成了黑色。” 景昀有些惊喜:“父王策马的样子,真好看。” 战奴道:“隐藏身份下个州县,有益于看清楚那些官员的面目。至于你父王的头发,是服用了我给的一种药,不过是暂时的,治标不治本。” “本是什么?”景昀看着越发近的人,快速开口。 战奴:“你母妃。” 说罢,战奴回头,看见了城门上的女人。 她一身鲜嫩的粉裙,朝着战奴挥手。 战奴真的有点不放心,怕没有他看着,时时刻刻提醒,自家小姐会在城中大开杀戒。 就在他收回眼来之际,韩仲景骑着马来送行。 从战奴跟前慢悠悠地过去时,目光之中,充满了探究。 战奴低垂下头。 他已经三十好几了,年纪比除了韩仲景之外的人都大,脸上还被火烧了,师父怎么可能认得出他。 “主子,一切都准备妥当,可以走了。”霍影回头看了一眼押运粮草钱银的人。 他们这帮人,都易容了,就等着打 从上到下,所有官员不管大小,换成自己的人,跟自己一心的人,这是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霍影很期待这个效果,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兴奋跟期待。 这一路上不稳定的因素,也能因为霍慎之的在前,而根除,让云姒他们多一些安全。 押运开始前行,无人知道,这其中有位高权重的摄政王。 都以为—— “老九什么时候死啊?他怎么还不死啊?真愁人啊,早点死多好,他不觉得这么拖着受罪吗?听说这段时间,病在摄政王府,都不出来了。过几天,锦弗公主治疗了齐王之后,就要走了。连锦弗都没有法子给他治了,他是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