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棣安抚的看了他一眼,将紧护着的药拿出来:“我用蜡封住了瓶口。” 景昀接过来,看了里面的药,是满满一瓶子。 他倒在手心吃下,方才觉得身上舒服了。 嬴棣将这些都看在了眼里。 从前景昀只吃一颗的,现在,都要吃三颗了。 他的病,刻不容缓。 而且双生胎,两个在母体之中时,就会无意识地争斗。 他的情况,对比景昀,是相对来说好一些的。 若是当初知道景昀是自己的弟弟,他会把药让给他。 “以后你做事,不能只顾眼下。如同今日的这瓶药,你甚至都没想到用蜡密封住。” 景昀将药瓶的塞子塞好,想要装好时,嬴棣接过来,分给了他一半:“一半留在我这里,一半在你那里。若是遇到突发状况,也好以防万一,不至于都丢了,或者都被水泡了。” “好。”景昀点点头,看着衣服也差不多要烤干了,外面,也近黄昏。 “嬴棣哥哥,你看外面有彩虹。”景昀起身,看了一眼之后,去摇晃东陵初阙。 东陵初阙今日受了大刺激,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朱厌依靠在她身侧,她身边还有熊熊的火,不至于让她着凉。 山下的彩虹悬挂于空,血橙的颜色,映照天地。 嬴棣看着皇城的方向,不断地压抑着想要不顾一切局面冲去看父王一眼的心,低声呢喃:“父王,等着我,我会把弟弟安全带回去,弟弟没有死,母妃也还活着。伤我们的人,一个也不会有好结果。只要我活着,他们……谁也别想好过!” 站在嬴棣身边的景昀听见这样的话,下意识地回头。 他第一次在嬴棣的眼里,看见了浓稠炙烈的仇恨跟凶狠。 与此同时,烈风听着好不容易活着回来的人,他带来的消息,不由震惊:“他们居然往西南雪山处去,还遇到了狼群?” “是,我们的追击的人,全成了狼群的口中食,没有一个活口。只怕锦弗公主的孩子,还有那东陵国的公主,凶多吉少。”说话的人,不过是争斗起时,随后看局势却不参战的。 可即便如此,能活着回来,他依旧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因为他也被狼群发现,差一点葬身狼腹。 烈风深吸一口气,眉头紧拧:“去禀告太子殿下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话音才落,人就匆匆来了。 “殿下即将大婚,皇宫之中戒备森严,属下用了些小心思,才把消息传进去,能不能到殿下的手里,尚未可知。” 烈风声音沉重:“这可坏了,六小姐重伤,锦弗公主的孩子生死不明……” “烈风……” 就在烈风焦灼之时,内室传来了声音。 是南绛在唤他。 烈风跟南绛他们,是朋友,经历过生死,自是不会弃之不顾。 此刻进去,便看见南绛起身。 他忙道:“你还没有好。” “没事,没有伤到要害,可你的剑,也真是锋利,把我的肩膀刺了个对穿。”南绛的脸色惨白,坐起身来。 她是故意的。 她一个医者,在西疆从小学了这么多年,又跟随云姒,韩仲景,陆鹤相互学习。 这五年,更是一日不曾懈怠,磨砺医术,磨砺自身。 医技大涨。 看着是自杀式的挡人,实则巧妙避开要害,只是,也伤得厉害,让人不好怀疑。 “我方才昏迷,迷迷糊糊听见了你说话。我阿姐怎么样了,她还好吗?”南绛拧眉,便要下地去看。 烈风拦不住,带着她去。 南绛一路还在确认,那“六小姐”,当真是她的云姒阿姐吗? 听见烈风说“六小姐”如何熟知以前重重,甚至那些细微秘事,一些独特医道,南绛这才了然。 “原来如此……”南绛好一通感慨,眼中有了泪:“阿姐受此大难,还被那锦弗公主的孩子所害。快点带我去看看,阿姐还好吗。” 入了房间,好几个大夫在那里,瞧着模样,有些束手无策。 “烈风,你让他们都出去,我亲自给我阿姐看看。” 烈风请退众人,命人提来了药箱,方才带着南绛进去。 入眼,南绛就看见床上的六小姐脸色苍白,腰眼处,靠近脊椎的位置,正在不断渗血。 “致命伤就在腰眼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扎进去的,深陷骨肉之中啊!”老大夫一张脸,满是担忧跟焦灼。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