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要救九皇叔,那就老老实实听本王的,但凡泄露一句,所有人都会因为你的失言付出惨痛代价!
齐王最后提醒的一句话,让李善慈从惊吓之中惊醒:“是外面的人传的!”
“外面的人?谁!居然敢挑拨皇室关系,朕必然要将此人揪出来,五马分尸!”武宗帝可没这么冒火的时候,他素来爱惜名声,背地里搞什么都不要紧,表面上一定要看的过去。
也不单是武宗帝,所有披着人皮的皇帝,几乎都是如此。
一面行恶,一面顾忌悠悠之口。
李善慈哭的身子发抖,又因为武宗帝前所未有的吓人,她按照齐王交代,只能断断续续的道:“我跟柳太妃在九王府,听闻慎哥哥遭遇暗杀,来的路上,就听那些百姓在传,是陛下嫉妒九王爷,一年前废了他双腿,一年后为了要个兵权,对自己手足痛下杀手,……”
要不是李善慈是北凉国的公主,如今又没有正式的嫁过来,武宗帝手里的滚茶就要砸她脸上了,甚至还要把她拉下去狠狠的打。
北凉国君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把公主养成了这样,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话都敢信,丝毫不顾及场合跟他人的脸面和情绪。
“陛下,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是真是假,但是,求你救救慎哥哥,父皇已经恩准我嫁到大周来了,如果慎哥哥死了,我也绝不独活,我就死在您的御书房外!”
说完,李善慈为表决心,直接站了起来,一股脑冲向了柱子。
“拉住!”武宗帝现在只恨不得这天底下少一些这样愚蠢的人,聪明人还什么都不干,偏偏这种又愚蠢,身份又高的,什么都敢做不说,他还不能用对待正常人的法子对待她。
李善慈哭的几乎要断过气去。
柳太妃在此刻进来,一把抱住了李善慈:“好孩子,本宫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她猛然仰头看见了武宗帝:“陛下,皇城外围了不少的百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武宗帝还从来没有这样恼火过。
此刻,皇城之外,百姓们人头攒动,更是有不少不要命的书生,不怕死的畅所欲言——
“陛下为什么要派人暗杀九王爷,这是误会,还是真的?云姒是九王爷随行医官,连天花都能治,一个刀伤,难道就治不好吗?”
“九王爷当初是摄政王,陛下手中的皇子无能,兵权在他手中又如何?陛下的皇位,还是当初九王爷让出来的。九王爷将皇位给陛下,自己领兵出征,逼退匈奴,镇守边疆,九王爷如此赤胆忠心,陛下这是觉得九王爷无用了,要赶紧杀绝吗!”……
“通通都闭嘴,九皇叔之所以重伤,是山崩为救云姒,现在救不活,重伤垂危,也是因为云姒医术不精,六皇子因为去救云姒,重伤,现在还在昏迷之中。你们居然敢怀疑到陛下的头上,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德胜公公站在城门口,怒声朝着下面的人斥责。
皇帝不怕流言蜚语,流言蜚语尚且可以证明清白。可当一切所谓的流言蜚语都是真的,去查,那只能坐实自己。更何况法不责众,就别说这些人是自古以来地位崇高的书生。
“京郊的山什么时候崩过,早不崩,晚不崩,偏偏是九爷跟云大夫去的时候崩?”
“那些樵夫可都看过了,石头是有人做了手脚。有人说自己见到有一群黑衣人追着九王爷跟云姒暗杀!”
“九王爷如此忠臣良将,居然要落得这样的下场,你把我们当傻子不成!死的若是云大夫,云家嫡女,那罪责就在九王爷身上,到时候可以把九王爷推出去顶罪,九王爷能不去保护云大夫吗?现在快死的是九王爷,又把云大夫推出去顶罪,这背后的人,真是谋划的好一手啊!”……
武宗帝在御书房,听着禀报胸口剧烈起伏。
德胜公公问道:“哪来的书生百姓,还能有这么聪明的时候,这其中必然有人做鬼,陛下,要不要把那些书生全部抓起来一个个审问?”
“这其中就是有人在做鬼!全部抓吗?这岂不是要引来朝野动荡,百官反抗。你以为,这个皇帝是这么好当的,可以随心所欲。眼下老九若死,那将士们都是一根筋的硬骨头,只忠诚于他,根本不会听从下一个手中有兵权的人,反而要将下一个人当成谋害老九的靶子,怀疑对象。”
原本是想着,北凉国君已经答应和亲的事情了,到时候老九一死,北凉公主嫁给谁不一样?
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明明眼瞧着快要成的事情,居然要如此中断。
“父皇,儿臣有办法!”
御书房之外,男声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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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北凉公主闹自杀,皇城外书生不要命带情绪,这些,自然也很快的传到了云姒耳中。
“真正的读书之人最重是非对错,而古往今来,读书人的笔,他们的口,便是掌握话语权,传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