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令政垂眸看了白添翎递给自己的东西,眸光便是一暗。
白添翎看着他的神色,就知道,自己赢了。
“言策,我等你。”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云令政握紧出白添翎给自己的锦囊,抬步就要跟随。
“云令政!”
这个时候,南家的人开口了。
南绛也在这个时候,掀开了头盖,朝着云令政走来。
到他跟前,南绛开口:“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你有什么非办不可的事情,非要在这个时候丢下我,跟着别的女子离开?”
云令政眸光一暗,看着眼底猩红的南绛,他的心虚渐渐不宁:“等我回来。”
“什么叫等你回来?”南绛死死拉住云令政的衣袖,这是他们大婚的喜服。
这时候,白添翎忽然开口,声音不大,足够让所有人听见:“言策,这一声嫁衣,是我曾说过,我喜欢的南国夫人的嫁衣。曾经你说寻来等我们成婚时候让我穿给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没想到,你还留着它。”
顷刻之间,南绛浑身的血液都凝固在一起一起。
她听得恍恍惚惚,在这一刻,明白了一件事情。
她捡的,是别人不要的,是白添翎不要的。
不是云令政为他费尽心思,是云令政为另一个女人费尽心思,那个女人没要,所以才轮到了她。
南绛恍恍惚惚,只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她身上,嘲讽她,笑话她。
这大婚之日,原本是她最为欢喜的日子……
“是……这样吗?”南绛觉得无比不堪。
云令政沉声,嗓音干涩:“等我回来……”
所以……真的是这样的。
真的是别人不要的,她拿来当宝贝。
她视若珍宝的东西,是他为曾经爱的人准备的,是他曾经给别的女子的心意。
南绛的手,还在死死拉着云令政的衣服。
她不敢相信,会是这样的难堪的真相,不愿意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直到白添翎倒下,云令政的衣袖,从她手中挣脱。
好疼。
手心像是被什么割破。
南绛伸出手,血淋淋一片。
他太过紧张白添翎,抽出那绣服时,又快又狠,丝毫没有顾忌到紧拉着的她。
南绛的血液,在冷却。
云令政将白添翎抱起,巫族之中的人,几乎都拦在了他跟前。
圣女受辱,他们不能忍!
这时候,白添翎的婢女开口:“南绛姑娘,我知道在这个时候为难你了,只是我家小姐跟云大人是青梅竹马,曾经订婚过的。要不是我家小姐因为家族之中的事情离开,小姐跟大人早就成婚了。”
“如今,我家小姐为了救你口中的阿姐,她孩子景昀的性命,割了肉,放了血,金贵之躯已经不支。你是巫族圣女,一定不是那蛮子,肯定识大体,也不会见死不救的,我家小姐,真的需要云大人。”
南绛的眸光有些恍惚。
白添翎受伤。
即便今天是她南绛的婚礼,她也应该识大体,为白添翎让路。
她的婚礼,哪有白添翎的一句话,一条命重要?
忽然之间,南绛对上了云令政的目光。
他的眼里,有南绛从未见过的挣扎跟急切。
甚至,他的手紧紧抱住白添翎,生怕她有一点不好。
原来云令政不是不会表达,不是不想要说爱不爱的话,而是……他爱的那个人,不是她。
南绛心中无比悲凉,努力地挤出一抹笑来。
眼泪,也在瞬间,滚落下来。
四目相对,云令政穿着与她的婚服,抱着别的男人,同南绛开口:“我会回来,你在这里等我。让巫族之中的人,都让开,南绛,听话!”
南绛几乎窒息。
她忍耐着心脏碎裂的同,忍耐着无尽的委屈跟屈辱,开口:“她这样,是她自己作的,可你这么一走,我们真的没有以后了,真的没有了,云令政……云大人……”
仿佛是觉得南绛不懂事,不够听话。
云令政的蹙眉,眸光成了下来:“这个时候不要闹!”
“哗啦”一声。
仿佛是什么彻底的碎了。
白添翎的婢女开口:“我们小姐跟云大人是有非常紧急的大事,不是小情小爱,圣女应该以大事为重,不要这么为难云大人,也不要这么耽误我家小姐的命!”
南绛痛苦的闭上眼,眼裂滚落。
是她的错,到最后,还是她不懂事,她耽误事儿了。
再次睁开眼,她身边站了许多人。
只是,她听见自己说:“不要拦着他们……让他们走吧……”
那婢女松了口气,更是没有一句谢谢,仿佛理所应当。
南绛,地位卑微,卑微之人,就应该被牺牲,就应该时时刻刻让路。
云令政不知跟鸾徽说了什么。
鸾徽拿了一块玉佩递给南绛:“这是……”
“啪!”
南绛把玉砸在了地上:“大婚之日,你去陪别的人,留一块石头给我?”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