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以前的家,林烟站在紧闭院门的大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狗叫声,汪汪汪的叫的不停,听的心烦。 这里是她的家,连大门都进不去,她还留着以前的家门钥匙。 林烟从包里翻出来那把已经生锈的铜钥匙,扔到了地上。 陆沉渊弯腰把钥匙捡起来,除了吹上面沾着点土。 秀禾村别看名字起的人杰地灵的,灰土暴尘,村子里的路一直没有修。 林烟说:“没用了,捡起来干嘛?” 陆沉渊放到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没什么,随地丢垃圾,不文明。” 林烟终于露出笑容,她知道,陆沉渊是想帮她保留着。 抬手敲门,大铁门被林烟敲的,叮叮咣咣。 屋里的人听到声音,走出来开门,嘴里骂骂咧咧的说:“敲敲敲,敲什么敲,急着要死去啊。” 林烟一听,就知道是大婶,说话一直都是水不啷叽,骂娘骂爹的。 陆沉渊轻叹一口气。 大婶看到是林烟的时候,眼睛都直了,不敢认。 瞧瞧这洋气的打扮,小裙子穿在身上,妖里妖道的漂亮。 “还以为你死在城里了,不回来了。”大婶冷着脸说。 林烟小时候没少挨大婶的骂,她坐在炕头上,嗑着瓜子嬉笑的嘴脸,到现在都忘不了。 “你妈跟城里男人搞破鞋,不要你了,你恨你妈不。” 林烟记不清,大婶问过多少次这种话,不是在关心,像是在找乐子,往伤口上撒盐。 林烟自顾自的走进院子,“我哪舍得死啊,我回来看看我家房子。” 大婶一听,三角眼都快撑圆了。 “我还以为,你是要过来把老太婆接走,是抢房子来了,这房子没你的份儿,别打歪主意。”大婶撸起袖子,往地上呸了口。 乡野村妇的形象,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陆沉渊拍拍林烟的肩膀,压低声音说:“我去附近转转,有事了打电话给我。” 林烟长松了一口气,感激陆沉渊这时候还在给她留体面。 陆沉渊借口离开,她不会抱怨他临阵脱逃。 他知道,她一直在尽力维持着可怜的自尊,不想让他跟来,也是这个原因。 大婶的眼睛往陆沉渊身上瞟,她听村子里的人说,林烟在村里找的那人男人,很有钱。 她管有没有钱,又不给她花。 林烟眯眸打量着大婶,尖嘴猴腮的样子,比之前看还要讨厌。 “大伯呢?你不是我们林家人,跟你说不着。” 林烟要进屋里,大婶挡在门口,“他去打牌了,我嫁给你们老林家这么多年,怎么不是林家人。” 林烟皱眉:“地契我都带来了,我也没想过跟你们争什么,我也知道,这房子你们不住也是空着。” 大婶这才咧嘴笑了,“你现在是城里人,城里人最要讲道理了,做生意赚钱了,还跑来跟我们这些穷亲戚争,传出去也不好听,被人说的,脸都不要了。” 林烟看着这张嘴脸就觉得恶心,她也笑了,“别急,我还没把话说完,我最近思乡心切,就想着以前在老房子的事,人家不有句话,叫做落叶归根,我老了以后,说不定也想回这里养老,这房子不能让。” 大婶笑容凝固在脸上。 气的叉腰大声嚷着,“放屁,这房子我们不住,也轮不上你,最后是你弟弟的,你真以为什么大别野啊,穷到叮当响的破房子,我跟你大伯翻修买家具,用了多少钱?现在卫生间都改在屋里,你还当是你家以前,破他娘的茅坑啊。” 林烟对大婶的无赖理论不奇怪,她觉得装修了以后,就是她的。 不管地契在谁手里。 “你去故宫修个厕所,故宫都是你的?” 大婶恨不能撕烂林烟的嘴,有本事了,有出息了,来穷亲戚这儿,耀武扬武来了? “别扯这些没用的,你回来就把老太太接走,想打房子的主意做梦。” 大铁门被从外面推开,循着吱嘎的声响,林烟回头看过去。 大伯打牌回来,没进家门就听到老婆的大嗓门,以为是又跟哪个吵起来,进来一看,乍一眼都没敢认林烟。 他记忆里,林烟还是个黄毛丫头,现在大变样,光鲜亮丽。 “你爸给我打过电话,说你来了。”大伯相比大婶,对林烟的态度不冷不淡。 林烟说:“我爸应该都跟你说了吧,如果我再不回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