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抬眸盯着陆沉渊那张阴沉的脸,他的眸色幽深,像是裹着层寒霜。 “对不起,是我态度不好,不该把情绪放在你身上。” 陆沉渊眉头拧的特别紧,林烟的道歉,他恍若未闻。 红灯跳绿灯,林烟握住陆沉渊的手,生怕他甩开,力气大到指节泛白。 人可以恃宠而骄,肆意妄为,前提是对方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无论再怎么作,怎么闹,对方都不会离开。 可见在林烟眼里,陆沉渊不是,他让人琢磨不透,永远不会给你一个笃定的答案。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沉默,直到陆沉渊的手机响了。 林烟很清楚的听到,对方是女人的声音,从音色上辨别,声音的主人不是很年轻。 “知道了。”陆沉渊只说三个字,便挂断电话。 林烟不舍的眼神黏在他身上,知道陆沉渊或许现在不愿意搭理自己,也没开口追问。 “路边停车。”陆沉渊对司机说。 司机将车稳稳停在路边。 “送林小姐回家,楼上灯亮了你再离开。” 司机点头应道:“知道了陆总。” 林烟见陆沉渊准备下车,心口一紧。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你已经三个晚上出去了,白天事情忙不完吗。” 陆沉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林烟去解释这件事,怕她胡思乱想。 “公司有事。” 林烟只得到这四个字,她想说能不能带我一起过去,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你。 陆沉渊没这个打算,她何必自取其辱。 家门不能进,更何况公司的门。 她跟陆沉渊最高光的时刻,是前阵子的宴会上,当时顾一也在,陆沉渊在人前承认,她的身份。 “今天的事情,是我考虑的不周全,狗咬吕洞宾了,对不起啊。” 林烟又一次主动认错,不愿跟陆沉渊心生隔阂,吵架可以,不能隔夜仇。 “没事!” 陆沉渊深沉的口吻,说完就离开了。 林烟靠着车窗,看着陆沉渊离开的背影,隐隐不安的预感,在心里作祟。 公司的事情,白天真的忙不完吗。 去的路上,陆沉渊的手机一直在响,顾母连续打了几个电话,不是问他人在哪里,就是心焦磨烂的说,顾一又在哭了。 陆沉渊的印象里,顾一有魄力有胆识,做事从来都是迎难而上的女人,她听不得输字,比起喜欢哭的林烟,两个人完全两个类型。 这次突然转变画风,变得这么脆弱,让人无所适从。 什么样的因,结下什么样果,顾一出事,他怎么说难辞其咎。 “又不吃东西了,晚上也睡不着,医生给开了神经衰弱的药,也没什么效果,沉渊今晚顾一就麻烦你了。” 顾母已经收拾好了准备带回家的东西,保养得当的脸上,倦怠难掩。 “我撑不住了,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明天早上再来换你。” 陆沉渊问了句:“护工呢?” “护工流感了让她回去了,要是这节骨眼上传染给顾一,雪上加霜,沉渊晚上麻烦你,多盯着点她,怕她发烧。” 顾母说完,便提着大包小包,急匆匆的走了,家里的佣人司机都在停车场等着。 顾一的晚餐是意大利面,面条坨在一起,不知道放了有多久。 “沉渊!” 顾一看到有人进来,轻轻唤着。 病房里温度很高,陆沉渊脱下外套,搭到沙发上。 “医生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检查结果还没下来?” 顾一摇了摇头:“挺害怕的,如果住一辈子得话,我一定会崩溃,不如死了算了,我从来没想过,我顾一能惨到这种程度。” “你还年轻,不会住一辈子,不是有句话说,好死不如……” 陆沉渊拿起个苹果在手里掂了掂,没有把话说全。 “好死不如,赖活着对吧!”顾一帮他补充,“在你眼里,我就是赖人了吗?” 陆沉渊转眼看她:“我没这个意思,伯母打电话来说你又不吃饭,吃吧,养好身体才可以早点出院。” “我想让你喂我。”顾一期盼的眼神望他,娇弱又无助。 她总是在反思,到底从哪里输给林烟,之前看林烟在陆沉渊身边小鸟依人,娇滴滴的模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