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亲生父母给儿子起沉渊这种名字,听起来就阴森森的。 林烟缩着墙边,晶亮的眼睛时不时往男人那儿瞧,房间里乌漆麻黑的,也看不清对方的脸。 第二天早上,林烟蹑手蹑脚的起床,将被子叠好,枕头摞在被子上。 伸着脖子,悄咪咪的看着熟睡中的陆沉渊,他晚上竟然连被子都没盖。 难道,家里就这一床被子都给她了?过去有人说,穷到铺盖卷都买不起。 这下林烟是见识到了,陆沉渊过的这日子,跟她家比,她家都算小康家庭。 她蹬掉鞋子上坑,把叠好的被子抱到怀里,走到陆沉渊身边,轻手轻脚的帮他把被子盖到身上,这才下地进了厨房。 厨房被收拾的很干净,东西也很干净,干净到林烟只找到不到半包挂面,和干巴巴的几根葱。 陆沉渊睁开眼睛,带着淡淡香味儿的被子压在身上,捏了捏眉心,以为人一早就离开了。 算她识趣。 “你……你把衣服穿上呀。” 听到女人连惊呼都很软糯的声音,正换衣服的陆沉渊不紧不慢的将衣服套好。 林烟恐惧的咽了咽口水,小脸又红又白,刚刚她瞧见陆沉渊后背上有道很狰狞的疤痕。 猜测是他之前混社会,被人砍的?这么长的刀疤,肯定很痛。 陆沉渊将衣服纽扣系好沉声说:“昨晚你说过明天就走,怎么还不走?” 林烟手里端着她弄的阳春面,放到炕上的小木桌上。 端的有点久,用嘴巴吹了吹,被烫红的手指。 吹气的时候,奶噗噗的小脸,像是只生气的小河豚,一鼓一鼓的。 “我说了明天走,不是今天要走呀,吃面吧,早饭一定要吃。” 一个黄毛丫头,对他屡次三番耍无赖,陆沉渊面色一沉,眼神深邃犀利。 “你不要跟着我,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多出一张嘴我养不起,你是实在没男人找了?” 陆沉渊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女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说养不起的时候,陆沉渊霎时觉得有点讽刺,他堂堂陆氏集团总裁,掌握着全国经济命脉,钱对他只不过是数字而已。 隐居这么久,竟然会拿这种借口去搪塞个黄毛丫头,他迟早是要走的,不想身边多个累赘。 被这般看不起,林烟蒜舀子一样点头:“没男人了,村里光棍就你跟张瞎子的儿子,跟你在一起,总比去给人家推轮椅好。” 得知真相的陆沉渊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被气笑:“我谢谢你,这么抬举。” 林烟有些肉的小手指了指昨晚她睡的地方:“你看我就占那么小点地方,吃的又不多,这年头娶个老婆可不容易,你又不需要搭什么,结婚证听说现在也是免费的。” “白捡个老婆,你都不要?”说着说着,林烟眼泪珠子就往下落。 哭的小肩膀都在打颤,她没什么别的大本事,就是眼泪多,泪腺发达。 哭的时候,还不忘给陆沉渊递筷子,“吃面,再不吃面该坨了。” 高傲的陆沉渊,不知不觉被林烟给哭怕了,妥协竟也接过筷子。 林烟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坐在炕沿边上偷偷看了眼还冒着热气的面条,咽了咽口水,转过头不再去看。 “你不吃?”陆沉渊才发现面条只有一碗。 “我不饿,我可以少吃饭,多干活。”林烟吸了吸哭红的鼻子,乖乖巧巧的说。 她哪里是不饿,厨房里统共就那么点东西,想往面里加个水铺蛋,都没条件。 陆沉渊冷淡的暼了她一眼,低头吃面,看着普普通通的一碗面条,汤很鲜,味道还不错。 陆沉渊吃饭慢条斯理没什么声音,林烟转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吃饭这么斯文的男人,就这么慢腾腾的往嘴里咽,看着都让人着急。 林烟从背包里找出她的皮夹子,把里面全部的钱都掏了出来,正正好好,五百块,这些都是她的私房钱。 她很阔气的把钱拍在桌子上,“你快点吃,下午我们去县里买床被子,再买点菜和米,厨房里现在老鼠来了都要掉眼泪。” 她本来是舍不得的,买完这些就一点钱都没了,如果她不买,日子也过不了,总不能孤男寡欲躺在一起,就一床被子,一起张嘴喝西北风。 陆沉渊撂下筷子:“不打算走了?跟着我,还不如给别家去推轮椅,至少还能让你吃饱饭,也不用家里煮不出第二碗面。” 林烟空瘪瘪的肚子很合时宜的咕咕叫了两声,她窘迫的用手捂着,细细的眉毛皱起来。 陆沉渊看她这样子,竟然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