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住的不行,就是吃得太差。还把几千人挤在一个小营地里,晚上连撒尿都不敢使劲,生怕呲到自己人。
其他藩王听到秦王这番抱怨,也跟着叫好助威。
只有朱棡跑过来一通劝慰。
“二哥,大家谁不是这样?”
“再者说,咱们在京城就待几天,军演结束咱们就回封地了,你总不能为了这几天,就让朝廷给你盖个营房吧?”
“忍一忍,先把今天熬过去再说!”
朱棣也过来假惺惺地劝道。
“三哥说得对,咱们没有三哥命好,直接住进靖海军大营,吃糠咽菜又咋了,这是咱们的命……”
朱棡刚想附和朱棣,说朱棣说得对之类,立马意识到不对劲了。
朱棣朱老四这个坏种,竟然转弯抹角地骂自己。
“朱棣,你这话啥意思?”
“我来京城十几天了,也只有昨天去了靖海军一趟,还只是带了几百人过去,我啥时候搞过特殊化了?”
朱棣翻了翻眼睛,一脸不屑地道。
“三哥说得对!”
“三哥一直跟咱们住一起,吃的也是一样的猪食,只是俺们穷,买不起肉干和米酒,只能让部下的肚子挨饿……”
朱棡听到这话顿时有点心虚。
实话说,他这些天确实吃了几顿小灶,还是大侄子亲自派人送过来的劳军物资。
现在被人抓住小尾巴了,让他一时间都不知道咋辩解了。
二虎见几个藩王还得闹腾一会儿,赶忙打马回去将这里的事情告诉老朱,请皇帝陛下定夺。
老朱一听说朱樉和朱棣在挑事,老脸当场拉了下来。
他本想命人抽这两个逆子一顿,又怕两个逆子闹腾出更大的动静,把人丢到国外去。
但若是不处置,两人再折腾一会儿,大明的颜面也就丢尽了。
正在老朱犹豫不决时,朱允熥走了过来。
朱允熥也从王德那儿得知下边发生的事了,一想到皇爷爷那护犊子的性子,就知道老头肯定又陷入手心手背都是肉的选择题里了。
因此,朱允熥赶忙来到老朱这边,拿起老朱桌子上的两只金杯,倒满了酒命人给朱樉和朱棣送过去。
秦德顺看了看老朱,又看了看朱允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老朱也一脸诧异地看向大孙,搞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大孙,你给两位叔叔送酒是何意?”
“该不会是火上浇油,想让他们俩喝醉了继续闹腾吧?”
朱允熥闻言笑笑道。
“皇爷爷,您就让秦公公将酒送过去就行了。”
“两位王叔聪明绝顶,只要看到酒杯就能消停下来。”
“这?”
老朱一脸的不信,但见大孙说得笃定,还是给秦德顺一个眼色。
秦德顺会意,赶忙颠颠的端着两杯酒下了城门楼。
老朱见秦德顺已经走了,一把拉住大孙的手,对着他脑袋弹了一下。
“坏小子,这回该说为啥了吧?”
朱允熥闻言怪笑道。
“皇爷爷,您忘了金杯共汝饮的典故啦?”
老朱听到这话满脸的愕然,随后爆发一阵哈哈大笑。
“逆孙,亏你想得出来,哈哈哈!”
另外一边,朱樉正在朱棣的扇风点火下,跟梅殷争执呢,非要把自己军队的位次提上去,还鼓动其他弟弟跟着一起闹。
周王见一奶同胞的四哥都上场了,自然也跟着闹腾起来。
然而,正在他们闹得最欢腾的时候,只看秦德顺颠颠地端着个托盘走了过来。
“秦王、燕王接旨!”
朱樉和朱棣听到有父皇的旨意,赶忙翻身下马跪在地上。
“儿臣恭祝父皇金安!”
“陛下口谕,特赐二人御酒一杯!”
“御酒?”
朱樉早就做好挨骂的准备了,甚至被老头子噼头盖脸地抽一顿鞭子都有可能。
然而,他唯独没想过的就是赐酒。
难道说,老爷子这是在鼓励我?
朱棣可没朱樉那么自我感觉良好,他在听到“赐酒”后,心里“突”地一跳。
事出反常必有妖!
老爷子此举,肯定包含着特别深的用意。
朱棣怀着这样的心思,再看向托盘之时脑筋转得飞快。
御酒……金杯……
天啊,金杯!
孤明白了,老爷子这是告戒自己,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老爷子这是动了杀心呀!
朱棣想到这里,再看向托盘的两杯酒时,脸色就变得非常不自然。
他颤巍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