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自爆身份后,不仅震惊了陆士原父女俩,同时也惊动了其他几个包间的人。
比如说,正好坐在朱允熥隔壁的二虎。
二虎蹭地一下从房间里钻出来,一只大手紧紧地扣在刀柄上,瞪着一双虎目警惕地盯着房间里的两人。
陆士原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当即屈膝拜倒在地。
“草民陆士原拜见皇太孙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陆士原拜倒之后,还不忘拽了拽女儿,一个劲地给女儿使眼色。
陆红拂心中虽有些不甘,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拜倒。只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愤满和怨怼。
这小子竟然敢耍我!
“民女陆红拂,拜见黄太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
“谢皇太孙殿下!”
“你们俩都坐下说话吧。”
“不敢!”
“请皇太孙上座,草民和民女站着回话就行。”
朱允熥故意虎着脸道。
“孤让你们坐就坐!”
陆红拂闻言赌气似的坐下,只是坐下之后感觉父亲的目光不对,又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
“父亲……”
陆士原倒也是豁达之人,见女儿都已经先坐下了,也就挨着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
二虎见状也钻进包厢,站在朱允熥身后,宛如一尊门神一般。
几人再次落座,朱允熥微笑着道。
“这次咱们俩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绍?”
“孤乃大明皇太孙朱允熥也。”
陆士原闻言苦笑道。
“草民镇江陆士原是也……”
两人说罢哈哈大笑了几声,朱允熥哈哈在前,陆士原尴尬地哈哈在后。
“不知皇太孙白龙鱼服所为何事?”
“孤是来看看钦点的状元,为啥不来参加考试了。”
“这个……”
陆士原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草民的身份有些特殊,不太方便去市舶司任职。”
“因为九大家吗?”
陆士原听到这话,脸上瞬间露出恐惧之色。
虽然他们九大家在民间可以呼风唤雨,但却不敢被朝廷知晓,更加不敢被皇家所知晓。
因为他们所干之事,给他们定个叛逆罪都不为过!
陆士原再次跪倒在地,砰砰地磕头请罪道。
“皇太孙恕罪,草民也是逼不得已,不是有意要跟朝廷作对!”
“还请皇太孙开恩,只要皇太孙饶恕我陆家所犯之罪,草民愿意献上全部家财!”
朱允熥闻言脸上露出冷笑。
“陆士原,你未免太小看孤了,你认为孤是奔着你家的财产而来?”
陆红拂听到这话愤怒地看向朱允熥。
“难道不是吗?”
朱允熥闻言,不悦地瞪了眼陆红拂。
“陆士原,你家教不行呀!”
陆红拂听朱允熥说她没家教,恨不得起身挠死他。
“你!”
陆士原见状,赶忙一巴掌呼过去。
“住口!”
“爹爹……”
“不许叫我爹,我没你这么忤逆不孝的女儿!”
陆士原训斥完女儿,赶忙给朱允熥赔罪。
“皇太孙息怒,民女自幼顽劣,如有冒犯之处,草民愿意一力承担!”
朱允熥无所谓地摆摆手,然后看向满脸不服气的陆红拂道。
“孤虽然名声不佳,但你可曾听闻孤有巧取豪夺之事?”
“孤平日所行商贾之事,也是按照商贾之间的规矩行事。从未有威逼利诱之事发生,更没有仗着皇家权威,行强买强卖之事。”
“哪怕孤在京城成立证券交易所,贩卖自己明钢、金陵煤业商会之股份,也从未逼迫人购买。”
陆红拂听到朱允熥这样说,眼神中的对抗之色顿时消退了几分。
皇太孙说得不错,他确实没有利用皇权之便欺压过人。
据说去年锦衣卫瞒着他抓了一批书店老板,最后都被他下令释放了,后来还分给他们生意,允许他们悬挂自家的牌匾等等。
现在京城书店的老板,无不感念皇太孙的恩情,将其奉为活菩萨一般的人物。
“那你开办市舶司干嘛……”
朱允熥听到这话,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向跪在地上的陆士原。
“陆兄应该是懂孤的,劳烦陆兄替孤说了吧!”
陆士原闻言略微斟酌了下道。
“敢问皇太孙,您可是想给大明的海商立规矩?”
陆士原这话算是说得非常委婉了,所谓的立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