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什么人?” 白小白紧张起来,看着宁老头沉声问道。 “漕帮的人。” 宁老头直截了当的说道。 “不太对吧?漕帮的人为什么要来大兴安岭呢?” 张鱼有些不太相信。 宁老头不屑的说道: “当然是为了捞金。” 我皱起眉头沉声问道: “可漕帮不是分管水运,怎么会来大兴安岭捞金呢?” 宁老头摇摇头缓缓说道: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天下最懂水的人就是漕帮的人,而历代漕帮无不是对朝廷俯首称臣,甚至很多一品大员里都是漕帮背后支持的人,甚至一定程度上来说一个朝代就是漕帮所左右的,你说漕帮厉不厉害?” 我这才想起刚刚张鱼所说的淘金客所需要的就是能看懂朝代的更迭和人情世故,现在看来他说的是一点都没错。 宁老头见我们不再插话就继续说道: “你们也是江湖人多多少少应该听说过,天下金脉走水,狗头金是天外纯金最为珍贵,而原金是最不容易提炼的碎金,五行相生相克,土生金,凡是金物必生于活山。” 宁老头侃侃而谈,这一番高谈阔论彻底让我们心服口服,他那邋里邋遢的形象看起来也不再让人厌恶,反而平添了几分神秘。 而对于他口中的活山我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他说的可能是火山。 因为金脉一般随着龙脉藏于地底,只有在地下板块发生移位碰撞才有可能将地下掩埋的金脉喷涌而出。 火山岩浆裹挟着金水最终在水里冷却沉积成黄岗岩,其中有着许多杂物。 果然宁老头继续说道: “原金提取最为麻烦,老汉我们这些旗人虽然不屑提炼黄金为己用,但多多少少也是了解一些,那就是将黄金矿石熬化不断的加入水银,黄金自然凝结成为碎块,大火炼得真金显形,水银蒸发留下的便是黄金。” 我不由地竖起大拇指道: “宁大爷,既然你懂这么多,为什么还要一直死守在这里?” 张鱼也是没了之前的轻蔑而是认真的问道: “俺说你干嘛死守在这里,去关内快活不好吗?” 宁大爷眼一瞪道: “那不行,我老汉和那些漕帮的狗东西斗了一辈子,怎么可能临阵脱逃?” 我见宁大爷又把话题撤回到漕帮上忍不住问道: “漕帮人真的盯上了大兴安岭的金脉?” 宁大爷摇摇头说道: “不只是大兴安岭的金脉,漕帮将整个天下的水金都视为囊中之物,把捞金更是当作探囊取物一样。” 我和张鱼白小白三个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漕帮竟然还有这么霸道的一面。 然而宁大爷紧接着的话就让我们更加震惊不已,他指着自己身上守林场发下的破烂军大衣说道: “要不是老汉我机缘巧合成了守林场的护林员,穿着这身皮还真就没法对付他们,饶是如此还是让那些狗东西趁机混了进来。” “混了进来?宁大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追问道。 宁大爷眉头微皱双眼紧闭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大概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山下的乌拉尔木场里突然送进来了一批插|青,那个年代嘛出现这样的事本来没什么稀罕,可怪就怪在那伙人后来上山打松塔老汉我才看出来不对劲。” “卧槽,这故事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 张鱼第一个反应过来低声问道。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和白小白也回过神来,宁老头说的这个故事可不就是前几天在乌拉尔木场时老黄讲的那件关于雪姑娘的往事嘛。 “怎么着后生?你们也知道这件事?” 宁老头见我们吃惊的表现明显很不对劲,立即停住话头警觉的问道。 我赶紧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才将老黄给我们讲的那个雪姑娘的往事给前前后后讲了一遍,只是略过了雪姑娘戴着青铜面具回来复仇的事。 没想到我刚讲完,宁老头就情绪激动道: “完了,你们这些后生仔全都被人给骗了,你们口中的那个老黄十有八九就是当年漕帮的人,准确来说进山的那伙人除了那个雪姑娘全都是漕帮的人。” 我们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然而宁老头依旧语不惊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