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用登山绳绑在一起,后面的人把手搭在前面人的背上。” 眼看着白茫茫的雾气越来越近,老六急声嘱咐道,他拿出一截之前就已经裁好的登山绳从我们腰上留好的扭结穿过。 等我们刚将登山绳绑好,雾气已经朝着我们飘了过来,等我们彻底被包进雾气之中这才明白雾气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几乎说是伸手不见五指都一点不过分。 我站在花姑后面,几乎只能看到她的马尾辫,却压根看不清她的脸。 “大家都看准前面那个人,千万不要跟丢了。” 老六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紧张,他开始小心的踱着步子往前走。 我们的手里都拿着军用手电,强光在雾气之中像是蜡烛一般被反射,而我们互相之间又是离的最近的人,所以眼睛被晃的有些模糊。 事实上,我们还没有打开军用手电的最强闪光模式,据张鱼吹牛说,这玩意儿好像能在一瞬间将人照的暂时性失明。 起初我们以为会很快走出佛塔林超度寺,然而我们蒙头往前走了有半个钟头,但除了越来越大的雾气,仍然是身处佛塔之间。 说来他娘的也奇怪,我们站在佛塔之下彼此之间还被雾气遮掩的看不清楚,但佛塔上的那些佛头却是清晰可见。 “宋命,好像不太对啊,俺们是不是遇到鬼打墙了?” 张鱼从后面紧赶两步追上来低声问道。 “应该不是鬼打墙,老鱼,花姑还有六哥,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里的超度寺越往深处走,佛塔上的佛头就越来越清晰,起初是鼻子,后来是嘴巴,到现在连眼睛,甚至是佛陀头上的佛髻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我想了想把我这一路的发现说给了张鱼他们。 我这句话的意思就很明显,如果我们真的是遇到了鬼打墙,那么只会在一个地方转圈走死胡同,但这一路上我们看到的景象都在发生改变,里面的超度寺受到的风化程度越来越轻。 说实话,对于这种情况不算是一个好消息,但应该也算不上太坏的消息。 我前面的花姑像是回应我又像是回应张鱼道: “别多想,有鬼王珠的护佑,咱们现在说不定比阴魂还要更像厉鬼,要不然你觉得为什么在暗河边上的阴兵没有对咱们下手,而且都走了这么久也没见有阴魂来找咱们的麻烦呢?” 花姑的话给我们吃了一颗定心丸,她说的没错,麻衣神相赖布衣何等人物,既然他为我们准备了鬼王珠,就已经料定我们不会受到黄河眼下的阴魂侵扰。 然而就在我们刚松口气的时候,冷不丁头顶突然一声怪笑。 “桀桀…” 泥人还有三分火性,我这一路被这鬼东西折磨的够呛,此时听到声音就在我的头顶,我想都没想就直接抬头打算看清楚它到底是何方神圣。 然而只是抬头的下一秒我就悔的肠子都青了,天可怜见我看的是一个什么样的鬼东西。 和我预料的一样,那东西就趴在我头顶佛塔一个佛头上。 军用手电的强光照过去,它黑乎乎的缩成一团,不像是猫啊狗啊,倒像是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个婴儿,浑身长满了一身黑毛,本应该是一张婴儿的脸却异常的隆起了一根长长的鸟喙,说不上来的诡异。 一时之间我都呆住了,不知道那玩意儿到底是人还是鸟,很快我就明白它真的是一只鸟,因为它突然就不满的振翅朝我飞了过来。 他娘的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看到它浑身满是黑毛,原来那根本就是它的翅膀,它的翅膀与它的身躯不同,十分宽大,以至于收起来能够将它整个身体收进去,此时怪鸟展开翅膀,我这才看到它的身子光秃秃的,活脱脱像是一个被剥皮的猫,让我有些恶心。 见我用手电照向它,怪鸟朝着我就啄了过来,它的鸟喙乌黑发亮,不用多说怕是连我的脑袋都能啄开。 我在看到怪鸟的一瞬间其实已经拔出赤峰横卧在手里,见怪鸟朝我扑来,我挥刀就要砍去,然后我就听到嗖的一声,一支银光直接贯穿了俯冲的怪鸟钉在了佛塔上。 那是一支弩箭。 “他娘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张鱼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同时老六和花姑也意识到事情不对。 花姑抬头看了一眼被钉在佛塔上的怪鸟,突然就脸色大变,她拉了我一把声音都有些变了腔调道: “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这是第一次看到身为搬山道人的花姑这样惊慌失措,但这足以证明事情已经到了危险的时候,很有可能就跟被张鱼射死的怪鸟有关。 “妈的,这里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