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你说这柳树是我爷爷引天雷劈的,可他为什么要引天雷劈柳树呢?” 望着被雷劈焦的半边柳树,我不由的脑海中浮现出另一面的人脸树瘤来,确实那玩意儿太恐怖了些。 陈九爷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饶有兴趣的问了我一个问题说道: “正好,九爷也替你爷爷考考你,你进鱼骨庙也有一段时间,你倒是说说有没有看出点什么?” 我点点头眉头微皱说道: “不瞒九爷说,我也确实有一些疑问想从九爷这里得到解答,不过晚辈才疏学浅只能姑妄言之,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九爷不吝赐教。” 陈九爷手里的旱烟枪已经吃完一锅烟,他将手里的旱烟枪锅头朝着台阶上磕了磕,石阶碎了些粉末下来,竟然也是鱼骨。 “你小子可比你爷爷滑头的多,别着急拍马屁,如果你什么都看不出来,黄河眼九爷就不可能送你下去。” 陈九爷虽然这样说着,但他的脸上却是笑意不断,毕竟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我在青石板上踱着步子,缓缓说道: “如果是门外汉看来,这间鱼骨庙撑死就是比寻常庙舍稀奇了些,但在咱们术士眼里,这鱼骨庙处处透露着不同,比如我一进庙就注意到脚下的青石板上虽然字迹模糊不清,但无一不是从古驿道揭下来的玩意儿,而这么多的青石板没有一块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换句话说,庙中的院落看似是小院,其实是一方天下。” 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直截了当的开口道: “这么多的青石板聚在一起对于寻常人哪怕是富甲一方的大户来说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但对于黄河上的捞尸人来说却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行船的船老大常常会在船上放上驿道青石板,因为这些青石板一来受国运护佑,而来万人走过阳气极重,看似小小一块其实不亚于须弥山,当作行船的压物再好不过,遇到蛟龙戏水,只需丢下青石板便可收住风浪。” 张鱼听的张大嘴巴愣愣问道: “老向,宋命说的是真的吗?” 老向点点头说道: “没错,除了驿道石板,我们还会带上泰山石之类的。” 花姑想了想问道: “可这里明明是在山上,哪里需要什么驿道石板来当压物呢?” “对,没错,问题就在这里。” 我赞许的看着花姑说道,她果然不愧是心思灵巧的人,只是稍一提醒便发现了问题所在。 我看向陈九爷,这才发现他在专心卷着烟丝,似乎压根就没有听我们的对话。 我深吸口气沉声说道: “所以,这里的青石板并不是压物,而是承载,阵法的承载,整个院子下都是画地为牢的阵法。” 陈九爷点上旱烟吧嗒吧嗒的吃了一气,长长的吐了一口烟气说道: “你继续说。” “画地为牢?困谁?难不成是困九爷?还是困它?” 张鱼说着,指了指一脸无辜刚刚摇头晃脑走过来的大黑狗虎子。 陈九爷气的冷哼一声,弹了一个火红的烟丝到张鱼手背上,烫的他龇牙咧嘴。 “本来我也不知道青石板上的画地为牢阵法是在困着什么东西,因为鱼骨庙虽然阴气森森,但明面上并没有什么邪祟,直到我看见了院里竟然种着柳树。” 我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张鱼和陈九爷两个活宝身上,而是死死的盯着院里的老柳树说道。 张鱼不解道: “是啊九爷,前不栽桑,后不插柳,中间不种鬼拍手,好端端的在院里种一棵柳树干嘛?” 民间常有说法,桑树又为丧树、伤树,大不吉利,平常从不敢种在房前屋后,而柳树属阴,清明上坟的时候才会把新发芽的柳枝插在坟头上,你在院子里直接就种下柳树,难不成是把院子当成坟头了吗? 鬼拍手其实就是槐树,槐为木鬼,邪乎异常,不仅会滋生树灵而且打雷天的时候常常有孤魂野鬼躲藏在槐树之中,这也就是为什么有时候下雨天不让躲在树下,因为天雷劈邪,可不讲旁边站的有没有人,尤其是有时候下雨天从槐树下走过,能从水坑里的倒影中看到藏在槐树里的鬼影。 “既然你说柳树有问题,倒是说说有什么问题?” 陈九爷是有心考我,自然不可能自己解开谜底。 我思索片刻低声说道: “如果我没有好奇看过柳树的另一边自然也不知道柳树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我已经看过柳树的另一边,原来这柳树其实就是一个画地为牢阵法的阵眼,所有画地为牢镇压的阴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