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狼的眼泪大颗大颗的顺着狭长的脸上滴落,它挣扎着将三个小穿山甲护在身后,两只前腿啪的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 它在给我下跪! 我紧握着工兵铲,最终还是没忍心拍下去。 我不是圣母,但此时却怎么也下不去这个杀手。 最终我叹了口气收拾好登山包点着了第三根火把,手里拿着工兵铲当武器继续顺着河岸往前走。 不管怎么说,母狼和穿山甲的出现让我一颗悬着的心轻松了不少。 因为不管我现在身处在什么地方,都知道这里藏着一个能逃出生天的裂缝。 随着我往前走出越来越远,简易火把已经消耗殆尽,直到最后一个简易火把熄灭我这才打开一直不怎么舍得用的头戴矿灯。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河岸越变越窄,暗河倒是没有变宽。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我都快要走到地下山洞的尽头仍旧是没有看到张鱼的影子。 我的心里直犯嘀咕,开始怀疑自己起初的推测是不是错误的,万一张鱼并没有顺着暗河冲下来,而是早就清醒过来沿着暗河上游找了过去呢? 这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或者说张鱼已经从上游找了过来,我要不要回到篝火那里看看有没有张鱼留下的记号? 我想了想还是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要顺着暗河继续找下去?还是逆流而上,因为只要张鱼能向我一样活下来说不定就会逆流而上找到土耗子老六炸出的盗洞回到地面。 这样想着,我猛的一回头突然发现身后的暗河水面有些不对劲,一个像是穿着破大衣的人趴在水面上直勾勾的看向我。 我的胳膊上一下便起了鸡皮疙瘩,随后我定睛一看不由地火冒三丈。 “狗日的,没完没了了是吧?真当老子好欺负呢?” 因为水里的那件破大衣可不就是母狼刚刚裹在身上的那件? 刚刚我才放过它,这就迫不及待故伎重施送上门来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性,眼瞅着母狼蹬鼻子上脸真就打算在我头上拉屎拉尿,火气腾的一下就冲上头顶。 我一边骂着一边操起工兵铲就往暗河边上走打算了结这畜生,走了一半我察觉不对劲。 因为那件破大衣一半都沉在了水里,另一半在水面上起起伏伏,要是底下真的藏着母狼它也早就憋死了。 应该是刚刚母狼抖掉破大衣的时候离暗河太近,破大衣被河水卷了进去这才顺着暗河流了下来。 想明白这些我不由地自嘲苦笑,连续的高度紧张已经让我的心里压抑到了极点都快要失去基本的判断能力。 我关掉头顶坐在原地休息心里再一次盘算还是觉得最初的决定没错,我就应该继续朝着暗河的水流方向走。 一来张鱼只要是活着肯定就会像我找他一样找我,这是兄弟之间的信任,而且他是猎人,在这种陌生环境之下的生存和判断能力都远超于我,所以他一定会顺着暗河流向往下寻我。 其二我之所以来半截山无非就是想找到锁龙潭搞到一块龙骨处理怨白虎和凶灵诅咒,所以就算没有在墓地里碰到土耗子刀疤脸和秃子我都会下到半截山地下寻找锁龙潭。 想明白这些我的心里坚定不少站起身子打开矿灯继续往前走,河里的破大衣停在了远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挂到了那里。 我没在意往前又走了一段路,河岸在持续变窄,我的心情也愈发沉重,如果前面完全是暗河我要怎么办? 就在我停下脚步沉思的时候无意间的回头一瞥却让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手里的工兵铲好悬掉在暗河里。 只见我身后不远处的水面上赫然飘浮着那件破大衣! 这是怎么回事?一件破大衣难道也闹鬼了不成? 我心里没底,天底下邪乎事多了,尤其是阴气重的地方什么东西都可能闹邪,前些天圈子里还听说有人在东瀛见过打气娃娃闹鬼,你说邪门不? 我深吸口气拼命安慰自己,可能是因为暗河是流动的,流速随着水流的波动变化而变化,刚刚破大衣停在了远处可能是因为水流变慢,现在飘了过来可能是因为水速加快。 这样想想心里平静了不少,我脚下的步子加快了不少,心想他娘的老子惹不起你躲得起总行吧? 我不再去看身后河水里的那件破大衣大踏步的往前走,但不管我怎么告诉自己不能看,眼睛就像不听使唤一般,而且很快我便发现不对劲! 他娘的今天算是邪了门了,这破大衣真是成了精,我加快步子破大衣在河水里就飘的快,我放缓步子它也慢慢飘着,当我停下来盯着它的时候,它也像是在盯着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