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被他从拉杆箱里放出来之后,发现入眼的并不是装修很精致的酒店房间,而是一间看起来略有些陈旧但是整理得非常干净整洁的地下室,这里摆放着许许多多我很熟悉的器械。 没错,很熟悉。 不过并不是我曾经见过用过,而是我不止一次在他电脑里的视频中看到过。 “卫生间在那边,去方便一下,然后躺上来。” 他的声音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指了指一边的一扇门示意我先进去方便。这是惯例了,毕竟在被他拖行的时候,我是没办法方便的。 坐在略有些发凉的马桶上,我的心里充满了忐忑。 这应该就是属于他的地方了吧。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儿,都是被他在外面那张手术台上解剖的吧。 那么……我呢?会不会今天晚上我也会成为那手术台上的一堆肉呢? 不,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我和那些女人不一样。我比她们更漂亮,更乖巧,而且,他也对我越来越温柔,他一定不会杀死我的。他一定是今天特别想要我,所以才一回来就让我方便完了赶紧躺到手术台上。 这里也没个床什么的,最合适的地方就是手术台了。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卫生间里除了马桶,还有热水器。 我用最快的速度方便完,然后认认真真的洗了个澡,把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都洗了个干干净净,我要用最完美的样子庆祝我和他终于到了家。 当我光着身子捧着脱下来的衣服从卫生间走出去的时候,他笑了。 对,笑了,是那种很欣慰的笑。 我也笑了。在他的注视下,我躺到了那张带着血腥味的手术台上,对他伸出了双手。他却走过来用手术台上的牛皮带把我的双手双脚全都给固定在了上面。 这种束缚感,我已经习惯了。几乎每一天,我都会被他捆上一次,有时候他不捆我的时候,我甚至还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那天的他果然和往常不一样。无论是躺在多么高级的酒店,多么豪华的大床上,他都从未对我的身体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贪恋。 可是这次,他表现出来的完全不同。 这才对嘛,这才一个虎狼之年的男人面对我这样的美少女应该有的眼神。 下一刻,小腹上,先是被冰块划过时的那种冰凉,然后是一阵尖锐却并不是本剧烈的刺痛。再然后,我就感觉整个小腹都是一片凉凉的。 有些人啊,你看他一脸的道貌岸然,安静平淡,可是那张人皮下到底藏着一颗多么变态的心,那真是谁都想不到。 我的血液却在不停地往外流着,身体越来越冷,最后……就那么死了。 听老人们说,人如果是被杀死的,那一定会变成满身怨气的厉鬼。不过我觉得他们会这么说的根本原因是他们并没有死过吧。或者说上辈子死后的记忆已经不在了。 再后来,他就把我的尸体扔进王水池里融了。 哎,那场面真的是一点都不美,明明我是个活色生香的美少女,明明还可以被他欺负很多年,结果就那么被融了,连渣子都没剩下多少。 记得还是听那些老人说过的,人死了以后,鬼魂往往会依附在尸体上,不能离开太远。可是我连尸体都没有了,又能依附在什么地方呢?是日复一日的看着他,直到魂魄最终消散?还是能无拘无束的做一个游魂,去到任何地方呢? 结果……都不是。 当我试图离开他那栋位于城乡结合部的小院时,我发现似乎有一根无形的绳子在拴着我,让我根本没法如愿。 我就很奇怪,难道我死了,也会被束缚在他的身边吗? 直到那一天,他把包括那条白色连衣裙在内,给我买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装进了曾经装着我招摇过市的那个拉杆箱向商家申请了退货,我才发现原来牵绊着我的并不是那个男人,而是那个拉杆箱。 也许吧,只有被塞在拉杆箱里的时候,才是我最有安全感的时候,四周有行人,他也不会对我做任何其他的事情。最重要的,只要拉杆箱的轮子还在转动,就说明着我并没有被抛弃。 然后啊,我就感受了一把作为快递的生活,被退回到了你们的公司。 啧啧啧,小胖老板,你看的那个阿朵啊,曾经就是我一起在舞台上表演的搭档。看着挺御姐的,实际上,离开那个镜头,她就是个萝莉。你们这些当老板的,可不要想着祸害人家。 哦,对了。我挺想离开这里的,回家,回学校,回我想去的地方看看。可是我就是走不了。 据说像我这种枉死的家伙,需要杀一个人来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