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段恒之的话,眼泪在段锦眼眶里快速积聚,滚了又滚,滚了又滚,最后还是如断线的珍珠,扑簌簌往下落。
段恒之知道她是听进去了,叹了口气,对她说:“你先好好冷静一下,我去看看妈。”
他去隔壁见了母亲林青,林青也受到了岁月的优待,时光几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只不过现在被浓浓的悲伤所笼罩。
当年,因为知道了那件事情以后,她就和段经武提出了离婚,但段家是什么人家啊,是不允许离婚存在的,加上段老爷子以雷霆手段处理了这件事情,林青纵然心里再苦,也只能将这个苦果咽下去。
只不过虽然她没有再哭闹,这件事情却成了她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心病,这些年,她一直被抑郁症困扰,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现在段沐尧没有打招呼,骤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又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所以她的精神状态非常的差,但看到段恒之,她还是强打起精神,苍白的脸上扬起笑容:“恒之,你怎么回来了,快过来,让妈妈好好看看,妈妈都多久没见你了。”
段恒之沉默站在床边,任由林青在他身上摸索,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发自内心的关心,林
青眼底含泪:“瘦了,黑了,是不是很辛苦?”
“还好。”段恒之言简意赅,“习惯了。”
听到这话,林青又忍不住悲从中来:“当初就和你说,不要选不要选,你非不听,你看看现在——”
段恒之明白,林青是在怨他,当时不肯听从家里的安排学工商管理,非要进警队,如今段经武的生意无人继承,所以段沐尧找上门来了。
“妈,人各有志,既然选择了这一身戎装,我就不会后悔,至于家里的事情,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段恒之安慰了林青几句,段锦就过来了。
于是段恒之将林青交给段锦,自己下了楼。
楼下大厅内,只有段老爷子和段经武皱着眉头坐在那儿,段沐尧已经不见了踪影。
段恒之锐利的视线在段老爷子和自己父亲身上扫过:“怎么,他没答应?”
段老爷子沉默不语,段经武更是一声不吭。
段恒之的目光扫向一旁的管家,管家哪里敢说,忙借口有事忙,就转身离开了。
段老爷子叹了口气,看向段恒之,询问道:“恒之,如果他要入族谱,你怎么看?”
族谱,是一个家族百年最重要的传承之一,也是一个家族的象征之一。
段家这
样的家族自然是有族谱的,凡入族谱者,才有继承权,才表示被宗族所认可。
虽说段恒之刚才说非婚生子女和婚生子女享有一样的权力,但这是法律上的,能不能落实到实处,还是要家族说了算。
如果段沐尧入了族谱,等于身份被段家接受了,这对林青来说,是绝对难以接受的。
这就是段沐尧今天回来的目的。
他要入族谱,说白了,就是要替他的母亲正名分。
段恒之也随之沉默下来。
这个问题,其实不是他能够决定和参与的,但是段老爷子既然问了他的意见,他还是站直了身体,板正道:“我不答应,我母亲也不会答应,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队里了。”
说完,不再看段老爷子和段经武,就离开了宅子。
他步履迈得极大,行至拐角处,突然与人撞了满怀。
“哎哟——”叶清欢穿着一双12厘米细高跟鞋,手上提着大包小包,原本走的就十分艰难了,还被这么一撞,脚下一崴,直接往后栽倒。
后面就是一块尖锐的凸起的石头。
段恒之眉峰一蹙,长臂一伸,就扣着叶清欢柔软的腰肢往前一拉,巨大的冲击力,将叶清欢撞入了段恒之的怀里,撞得叶清欢
的鼻子都快断了。
“啊——”痛苦的叫声打破了原本应该旖旎的氛围。
但是紧接着,又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响起。
然后叶清欢的身体就被人推了开去,一头撞在身后坚硬的石墙上,叶清欢的脑瓜子都嗡嗡的,一脸不敢置信瞪着面前的段恒之:“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段恒之虽然极力隐忍,但还是扭曲着面部表情,有一种跳脚的冲动。
因为刚才叶清欢撞到鼻子的时候,顺便用她那12厘米的高跟鞋狠狠踩了他一脚!
段恒之没有当场叫出声,那是他定力强!
现在还听叶清欢质疑他是不是男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逼近了叶清欢,将他困在自己的身体和墙壁之间,凶狠的眼神像一匹从丛林里出来的猎狼,紧盯着自己的猎物:“我是不是男人,你要试试?!”
幽暗的巷子内,灼烈的气息喷洒在叶清欢的耳畔,叶清欢身体一紧,呼吸都跟着紧张起来:“你……你……你想干什么……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