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沈西出来后,就靠在看守所那白花花的墙壁上,抬头望着头顶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原本还以为会有一丝大快人心或者欢欣雀跃的,现在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陆放步出会见室铁门,见沈西靠着墙壁发呆,上前,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手:“想什么呢,想这么入神。”
“没什么,”沈西回过神,“今天辛苦你这么早跑一趟了,谢谢。”
陆放挑眉:“跟我还客气上了?这可真是难得,要感谢我,总要请我吃个饭吧。”
“今天不行,晚上约了同学,改天,我请你大保健!”沈西说着,就笑了起来,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墨玉的印章来,递给陆放,“喏,补给你的生日礼物,之前都没时间给你。”
陆放瞟了一眼,略有些嫌弃:“就这?”
“你不要?”沈西哎了一声,“那真是可惜了,玉老亲手雕刻的,回头我就挂网上去卖了,啧啧。”
“谁说我不要了!”陆放见沈西把印章往包里放,赶紧抢夺过来,小小的印章
沈西摆手:“行了,那我先
回公司了,明天开学了,好多事情等着我处理呢。”
“行,赶紧走赶紧走。”
看沈西离开后,陆放拿着印章回了车上,将它摆在方向盘的空隙处,来了个九连拍,然后发了个朋友圈嘚瑟。
穆绵绵昨晚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结果被人盯上了,她脾气上来了,就拿酒瓶把人爆头了。
然后场面就失控了,若不是陆放正好在现场,认出她来,顺手救了她,还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穆绵绵的酒品又不太好,真的把陆放折腾的够呛。
陆放最后没办法,只能把人送回了穆家。
是穆彦青给开的门。后面的事情,也是穆彦青去善的后。
此刻,大片阳光从落地窗前照进来,穆绵绵刚刚从宿醉中醒来,浑身像是散架一般,哪哪都疼。
她抚额呻吟着,外头传来三声短促有力的敲门声。
这就像是暗号似的,穆绵绵一听就知道是她哥来了!
急忙想躺回去装死,但是穆彦青就像是算准了一般,低沉的近乎不近人情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给你十分钟时间,下楼!”
穆绵绵哀叹一声,连滚带爬爬进了洗手间。
看到镜中头发乱糟糟
,满脸浮肿甚至还爆了一颗痘的女人,穆绵绵差点尖叫出声,她怎么能是这个鬼样子!现在还怎么出去见人!
呜呜……
等穆绵绵下楼的时候,都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
而且这已经是她飞快的速度了,但是穆彦青的耐心显然已经告罄了,沉着脸坐在沙发上,频繁看表。
穆绵绵戴着口罩和墨镜,瓮声瓮气:“哥。”
“现在知道没脸见人了?”穆彦青长相不似墨司宴的五官那样深邃立体,也不像傅寒夜那样风流漂亮,平常给人一种温润如玉儒雅斯文的感觉,他也不轻易发火,但他若真的动了怒……
穆绵绵感觉自己的后背凉飕飕的,恨不得裹紧身上的小外套:“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胡乱喝酒了。”
昨晚的事情,她只隐约有些印象,她好像把人给爆头了……
穆彦青面色铁青,直起身:“跟我走,今天把这件事情去了结了!”
“去哪儿?”穆绵绵战战兢兢跟着穆彦青出门,“该不是我昨天把人打死了吧?”
穆彦青厉眼一扫,穆绵绵便像一只小鹌鹑似的垂下了头,不敢再说话了。
算了,他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她乖乖表现就好了。
结果一路无言,跟着穆彦青来到目的地。
穆绵绵看着面前金光闪闪的墨氏大楼,突然觉得有些肚子疼:“哥,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自从上次在墨家发生那么丢脸的事情以后,穆绵绵就没有再和墨司宴见过面了,也没和墨映再见过面,因为她真的觉得太尴尬了,小小心灵与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所以她三天两头跑去买醉。
“下车。”穆彦青打开车门,迈开长腿,回头催促。
穆绵绵小手紧抓着车门,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哥,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在这儿等你好了。”
穆彦青被气笑了:“我是带你来道歉的,你不去,让我去?”
“什么?道歉?”穆绵绵立马抬起头,一脸震惊,“你要我去道歉?”
“不然呢,我让墨司宴给你道歉?”
“……那……倒也不必。”穆绵绵又底气不足的低下头去,声音细如蚊蚋,可是这么丢脸的事情,她要怎么进去面对墨司宴,她摇头,“哥,要不打个电话吧,我……”
“祸是你自己闯的,总要你自己去做个了结,绵绵,你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