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细如蚊蚋,可见许杳杳也是凭着意志在强撑。
程慕生望着他们,并没有和他们纠缠,只是拿着手机说:“我刚才来的路上,已经报过警了,警察五分钟就会到,你们是现在放开她走人呢,还是等警察来了去局子里醒醒酒。”
两个酒鬼一听程慕生报警了,而且远处真的传来警笛声,两人顿时慌了神,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后,就指着程慕生放狠话:“你这个病秧子,老子今天有事,就不和你一般见识!”
“不然,要你好看!”
这两人说完后,就丢下许杳杳快速跑了。
许杳杳身体没了支撑,一下子又狼狈摔在地上。
“啊——”膝盖着地,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许杳杳皱紧了眉头,然后双手撑地,又借助双手的力量,踉跄跌坐在地上。
不争气的眼泪再次从眼眶中滚落。
她有些后悔了。
她应该听妈妈话的,不应该来这里的,人生地不熟,将自己置于这样的境地。
冷吹风来,许杳杳被冻得瑟瑟发抖,想站起来,却没了力气,就是和对方道谢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现在好冷,只想好好睡觉,睡着了就不会冷了。
程慕生看着面前的女孩将自己裹成小小的一团,就像是被人遗弃在路边的一只流浪猫,他再次拧紧了眉头。
救都救了,要是现在把她丢在这里,谁知道她会不会又遇到什么酒鬼流浪汉,最关键的是她还在发烧,若是把她丢在这儿,明天早上怕是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程慕生第一次发善心,将人送到了医院。
希望老天爷能睁开眼看看他的诚意,对他爷爷好一点。
*
医院。
明晃晃的日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在床上瘦弱又苍白的女孩身上。
她的手背上还打着吊针,手背上青筋白皙可见,看起来骨瘦嶙峋的。
“咳咳,咳咳——”床上的女孩突然有了动静,开始咳嗽起来,手背上的吊针也随着她的咳嗽上下起伏着,好担心针头会随时掉出来。
一边的护士见状,赶紧跑过来了查看了她的针头,并对缓缓睁开眼睛的女孩说:“你醒了啊。”
许杳杳望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再看看面前的护士,问:“这里是医院吗?”
“是啊,你昨晚上发了高烧,有人把你送来医院的,你不记得了吗?”
许杳杳躺在用手,那只没有打点滴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手心传来微微的刺痛,手心里也有被磨破的痕迹。
她想到了自己昨晚上太累了,所以在长椅上休息了一下,虽然记忆模模糊糊的,但总归还是有些印象的。
她好像遇到坏人了,然后又被人救了,再接下去的就真的想不起来了。
但救她的人,许杳杳真的一点儿想不起来具体的长相,只感觉对方很高,又很瘦,因为她被扛在他肩上的时候,硌得慌。
“小姐——”护士的叫唤声拉回了许杳杳的注意力,“你点滴挂完了,我现在给你拔了,你烧也退了,等会儿就可以走了。”
“好,谢谢。”小护士把针头拔了,许杳杳感觉到一阵刺痛,赶紧用另一只手用力按住手背。
她从小就怕疼,但是从小都是自己一个人挂水,她妈妈从来没有像其他小朋友的妈妈一样抱着她,安慰她。
许杳杳也哭过,但是她哭的越凶,手背上的血就流的越多,后来许杳杳也不哭了。
只是默默忍着,等那疼痛过去。
过了五分钟左右,许杳杳从床上坐起,拿起手机一看,却发现手机因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
不过她确定,她妈肯定不知道给她打了多少电话,联系不到她,也会着急的。
所以许杳杳来到护士站,找护士先借了充电宝,先把手机充上。
充电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带在手腕上的手链不见了,还有脖子上的项链,也不见了!
许杳杳瞬间着急不已。
这手链和项链是一套的,是她妈送她的生日礼物,也是她妈唯一送给过她的生日礼物,虽然不是特别贵重,对她来说有特殊的纪念意义,要是就这么丢了,她真的会很伤心。
许杳杳努力回想,到底是把手链丢在哪里了,是餐厅,还是江边,亦或是市中心的长椅?
她根本不确定,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丢的,更不确定到底还能不能找回来,所以她现在没有其他办法,等手机充了百分之五十的电之后,她就拿着手机离开了医院。
果然,手机开机后收到了很多未接来电的提醒,都是她妈妈打来的电话。
因为她手机关机了,她妈妈担心她出事了,其实她妈虽然对她很严厉,但打心里还是关心她的,在意她的。
许杳杳给她妈理发了个信息报了个平安后,就来到长椅旁边寻找。
没有。
周围被打扫的很干净,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许杳杳又沿着街边的道路,踽踽独行来到餐厅。
和餐厅前台说明了来意后,前台让她描述一下手链的样子。
听完她的描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