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钟军听完第一次陷入沉默。
不是不好,只是迫不得已去接受让自己有些难以承受。
两人相拥好半会,渐渐地,自己的怀里有了沉稳的呼吸声,苏钟军低头一瞧,宋巧皱眉睡了过去。
他动动手臂,将妻子揽得更紧些,微微抬头看见阳台上撒下的月光,难以入眠。
后面一段时间,宋巧好几回谈论起离岛的问题,可每回都被苏钟军以其他话题给岔过去。
宋巧便没再说他的工作。
而苏钟军忙碌的工作似乎进入平缓期,回来的时间是一天比一天早。
有几日的中午,宋巧还在办公室里干活呢,这苏钟军提着饭盒往回赶。
知道内情的同事开玩笑说,苏钟军是苦尽甘来的。
宋巧面上也跟着笑,可心里依旧苦涩,这哪是苦尽甘来,分明是适应别人的压榨。
晚上苏钟军折腾过宋巧后,搂着她说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目前东山岛军事力量薄弱,我暂时还不能离开。”
宋巧除了刚累着,微微喘着粗气,眼睛里很是平静。
好几回三番五次打断自己的询问,她就猜到男人铁了心要留在东山岛。
“那副师长那边?”要是那老家伙还处处打压自己男人,自己就做回小人,去他家门口泼大粪去!
“这两三月磨合差不多了,再说东山岛就这点大,他折腾能折腾到太平洋去啊。”苏钟军无奈笑着,摸着宋巧细腻的背部。
男人指尖的老茧磨得宋巧一颤,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气氛又渐渐不对起来,可自己实在是没力气。
宋巧翻过身穿好睡衣,捏住男人的手掌,将他的手上的老茧摊到两人眼前。
“还说不折腾,你之前哪有这么多茧子。”说完,心疼轻拍他的手掌。
苏钟军不在乎,哪个当兵的身上没伤,手上没老茧的?
那是他们光荣的勋章。
眉眼一弯,调戏似地抱住宋巧,轻声喃语:“有茧不是更舒服?”
一开始宋巧没想明白,过一会脸蛋通红,狠狠给了苏钟军胸口一巴掌。
后面熬到刘师长光荣退休去了首都,送走了副师长高升,他这个有文化有能力的大学生真正成了东山岛的磐石。
七年后,苏钟军也成了最年轻的副师长。
说是副师长,其实算是东山岛部队最大的官。
自从刘师长退休后,这师长之位就一直空缺,之前来了一位老大哥,干了三年也高升走了。
这时大家伙心里都有数,东山岛成了练履历最好的地方。
本来一家人要搬到刘师长原来的屋子,可刘佳留在东山岛,段大嫂临走之前把刘佳托付给了宋巧。
宋巧两口子一商量,还是等刘佳住在原先的屋子。
现在东山岛的家属院可大变样,过去的小楼房只剩几栋营级干部才能住的小楼房,其余的都改成集体住房。
这工程还是妇联承建的,由宋巧主持动工。
一楼除了厨房和厕所的位置不变,其余都隔上砖墙,并将楼梯移到外部,直接将一楼打造成无厅三室的屋子。
而二楼的顺着一楼厕所的管道,直接原方位修了一个小厕所,厨房也是相同的法子,是一套无厅两室的屋子。
现在人工工钱也涨到每日六毛,从材料费和人工费上看得出国家的日子在一天天变好。
晚上宋巧下班让刘佳过来吃饭。
还没上桌,刘佳就抱怨卫生所里的同志对自己的看法。
“私下议论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说我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宋巧用筷子敲了敲桌边。
“吃饭呢,别说那啥。”
“我听说得撤两个营走呢,你再忍一段时间。”林倩劝着。
她现在在渔村副食厂上班,这活是宋建国给她找的,不过是个编外人员,但工作量不大,一个上午就把活干完了,接下来就是陪着大爷大妈闲聊。
“真的?”宋巧问苏钟军。
现在林倩的小道消息都比自己灵通。
苏钟军摇摇头。
见最大官都没发话呢,刘佳的眉头又皱到一快去。
“要不让你对象也上岛,现在东山岛的码头是一天三班,早中晚的也不耽误你对象上班。”
一提自己的对象,刘佳心里就窝着火。
“算了,他现在是比滨海市的市长还忙,就差住在办公室了。”
现在知青能回城了,滨海市的知青大部分又安排在周边,家里有关系没关系的都找到门路。
那询问的信封就跟雪花似的,天天往知青办和组织部办公室里飘。
恰好刘佳的对象就是组织办的副科长。
“爸爸,晚上我们能去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