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奥默从甬道回到观众席时,首先便是要迎接先声夺人的抱怨。
“回来得真慢啊,豚鼠君,不会又在和茶座说什么悄悄话吧?”
褐发的马娘以满眼的怀疑审视着担当训练员,而后者只是无奈地笑笑。
“头一回走选手通道,稍微有些迷路,抱歉抱歉。”
而在他走近时,栗红长发的马娘也适时起身,对训练员递出手中的水瓶。
“Master,你的水。”
“啊,谢谢。”
训练员称谢接过,便见那赛博马娘朝着一旁投以目光,动作稍稍有些紧张:“还有……”
“…”顺着她那目光看去的奥默,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我们换个位置。”
“收到。”
两相换位,奥默波旁的座位前坐下,便听一旁有人忽然道:“一般来说,特意来为选手加油鼓劲的话,都会选择最前方的看台吧?”
“确实如此,但那孩子并不需要加油鼓劲。”奥默微笑着看向一旁那位好久不见的面孔。
并不吐槽对方那兴许存着几分对外形象塑造上的老派衣品。
“所以比起围栏前的站点,我更中意于这里的视野。”
“纵观全场,更具教学意义。”
“教学么?”鲁道夫象征望向奥默的身侧。
不论是在听到‘不需要加油鼓劲’时便面色不善地盯着奥默的爱丽速子,还是爱丽速子的一旁,那被新条茜好奇地问来问去的美浦波旁,看起来都还不够成熟。
不成熟——皇帝当然可以如此判断,因她不仅统治着赛场,还统治着赛场之外。
在退役之前便握住了中央学生会那不可思议的权柄,她的处事做派,一举一动都在营造令人信服的,成熟当权者的威势。
只是皇帝身边从来都没有训练员,唯有群臣而已。
不过作为学生会长,总是要和训练员们打不少交道,也算是见过各式各样的训练员。
但就算如此……
“你还真是特别啊,奥默训练员。”
“每个人都是特别的,鲁道夫小姐,观察不同的人总能让生活更有意趣。”
“听起来像是切身体会。”
“总不敢欺君罔上。”
“说笑了,奥默训练员大可不必如此,皇帝说到底也只是个称号。”
“眼下众目睽睽,您来观赛本身就能引起轩然大波,更别提是坐在这里……”奥默有些无奈。
无需东张西望,人群目光灼灼,甚至不需要如何警觉,而在这之中,最悲哀的莫过于有几道目光是从边上来的。
“我甚至想要表现得更拘谨些,否则待会儿还该疑问,自己能否活着走出您的粉丝包围圈。”
鲁道夫闻言莞尔:“但你若真的这般拘谨,反倒不符伱在他们眼中的形象。”
“现在是没脸没皮和战战兢兢五五开吧,”奥默叹息,“网上塑造的形象总是乱七八糟,甚至没给统一。”
尤其是这两个月,他可谓深有体会。
在罗德岛论坛里谈论的自己,在时钟塔网络中提到的自己,在Uastagra里声讨的自己……还真就叫一个版本众多,各有不同。
虽说千人千面,但这不同板块的风评合计一下,大概会以为奥默是个魔方。
“那么,你是想要统合一下么?奥默训练员。”
这话听得奥默微怔,继而苦笑道:“免了,倒也不必劳烦象征家在这种小事上发力。”
“是么?我还以为你真的需要帮助,毕竟这次的事,闹得是真的蛮大。”
“?”
好像是什么重点……坐在奥默一旁,灵活的双耳一直都是微旋模样的爱丽速子,扭头看了眼俩位同伴。
粉毛JK与栗发马娘还望着赛场对话,看起来正沉溺于另一个话题,但前者倒还好说,后者那对马耳的朝向俨然同自己一致。
“原来如此,劳烦会长特意过来一趟,深感抱歉。”
“主要还是因为茶座同学的比赛吧,明日还有速子同学与波旁同学不是么?”鲁道夫说着,转而看向下方的赛场。
解说员宣布开幕,大抵落座完全的观众呼声自四面八方响彻,稠密的声浪仿佛能挣开昨夜暴雨留下的湿气一般。
“一番人气,曼城茶座!这位赛马娘来自中央特雷森,曾以独立赛马娘的身份出席过新马战与弥生赏,状态非常不好,成绩均是不佳,自此之后便宣布调理身体的状态。”
“而在今年被那位‘问题训练员’签约之后,这便成为了她复出后的第一战,同时也是出道战!”
“据悉这次的札幌竞马场有多位名马娘到临也是因为她呢,也让不少观众对她重新燃起了信心。”
如此的介绍通过各处都有的扩音传声装置抵达四方,既在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