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我是不是会被你送走!” 凉月开了个玩笑,她以为风缄会动怒,或者又吓唬自己。 然而风缄只是“嗯”地应了声,便不再多言。 今日的风缄特别奇怪。 凉月看到他把自己鲜红的外袍褪去,只着里面的素衣,这样的白衣白发,倒是纯净的好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风缄口中哼起了一个舒缓的曲调,是凉月之前从未听过的,曲子婉转凄凉,犹如一个从一开始就知晓结局的悲剧。 凉月看到脚下的长廊上开出了素白的小花,花蕊是淡淡的黄色,一小朵一小朵簇拥在一起,渐渐铺满了整个长廊。 凉月感觉到一股肃穆感,仿佛这长廊的尽头,有一座恢宏的宫殿般值得仰望。 风缄的曲子似乎也没有结尾,他哼着的调子到了后面,竟然断断续续地连不上溜了,好像哽了喉。 他哭了? 凉月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跟着风缄走下去,这样的气氛,她总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凉月顿住脚,她回头看后面的路,竟然变成了一片血红,方才的白色小花就像是被泼上了一层血色的墨汁,每一片花瓣红得灼烫人的眼球。 这到底是哪里? 凉月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她感觉这种诡异中透出来的浪漫,叫她仿佛闻到了那个味道,就是那种腐烂的味道。 这时候,风缄突然不哼歌了,凉月回头去看,他已经停了下来。 风缄面前,立着一尊石像,这石像有两丈高,雕得是一颗巨大的蛋,蛋上面盘着一条蛇,这蛇的眼睛,是两颗黑色的宝石在发光,大蛇的头从蛋上面做俯冲状,嘴巴大张着,好像要吞掉什么似的。 “它的嘴真大,可以一口吞一个小孩儿。” 凉月说完,看到风缄点点头,说:“不错。” 嘎! 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风缄回头,冲着凉月伸手:“过来。” 凉月没上前,还往后缩了,她冲着风缄摇摇头。 “我不。你是要把我献祭了吧?我……我不会如你的愿的!” 凉月撒腿就往回跑,却被风缄的白发缠住了,她被拉回风缄身边。 “你放开我!我反悔了,不帮你了!你放我走!” 风缄已经把凉月擎了起来,不管她如何喊叫如何挣扎,毫不犹豫地就把凉月塞进了蛇嘴里。 “救命啊!” 大蛇的嘴含住了凉月,然后它缓缓地闭上了。 “救命!疯爹!救我……” 凉月连后悔都来不及,就迅速从大蛇嘴里滑了下去,就好像是在坐滑梯,她好像穿过了大蛇狭长的身体,她被转得七荤八素,喊得嗓子都哑了。 “扑通!” 凉月掉在了地面上,地上的青砖很硬,凉月半边身子都摔麻了。 这里亮如白昼,再无黑暗。 凉月定了定神,从地上爬起,就发现这里原来是一间密封的石室,之所以会亮,是因为这石室的上面四角,都嵌着一颗人脑袋那么大的夜明珠。 这也太土豪了吧? 凉月转回身看刚才自己滑下来的地方,原来是一个圆形的通道啊。 风缄不是要把她献祭了,那他就明说了呗!弄得她小心脏都跳出来了。 不过他把自己丢到这间石室里面做什么? 这石室四面都是墙,通道又滑又陡,她也不可能再爬回去了。 风缄该不会想把她困死在这里? 凉月可不想变成个活死人。 她得出去。 凉月试着查看这石室有没有别的出口,她溜着石室的边缘走,不敢大摇大摆地走到石室中间去,万一有什么机关被误伤就不好了。 “呜呜呜呜……” 隔着墙壁,凉月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的哭声。 凉月不敢往深处想,不然她先被自己吓死了。 “嘤嘤嘤嘤嘤!” 怎么感觉还不是一只在哭? 凉月顶着一身鸡皮疙瘩,缓缓往前走,还时不时地去探是不是有没有哪块砖是可以推动的! “别吓唬我啊!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可别往我身上撒气。” 凉月一说话,石室里还伴着回音,更增添了几分恐怖色彩。 就在这时候,凉月摸到了一块松动的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