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酒看向还被挂着的花酿,他青色的衣衫此刻已经染成红色的了。 “活该。” 顾怀酒知道,这点小伤对于花酿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见花酿正冲着自己笑,心里更加不悦! 他在利用凉月! 他想做什么? 疯王上前,抓住了凉月握着鞭子的手,抢下鞭子。 “好了,够了。” “不够!” 凉月想挣开疯爹,疯王直接把她抱起来,让她平静一点。 “梅听寒,是不是找死呢?你查你们梅家的案子,轻罗馆哪儿碍你事儿了,我顾凉月的师尊是你能动的?” 凉月手里掐诀,她今日就是要让这家伙去冥王那里报道! “师尊?” 梅听寒扫了眼花酿,“他?” “寒哥哥小心!” 银粟突然出现在凉月和梅听寒之间,她挡下了凉月的攻击,把梅听寒护在身后! “怎么又是你!你还敢来!” 凉月看到银粟,更是火冒三丈,又要打,却听到花酿轻飘飘的一句:“徒儿,住手。” 凉月看向花酿,他被半曲放下来,一身的伤,连那么好看的脸都毁了。 凉月忍不住,眼泪挤出了眼角。 不能打,这个该死的女人是神族,她为了师尊,也不能打! 凉月只得忿忿地把攒足的力气卸了。 凉月越过银粟看向梅听寒:“我正视通知你,轻罗馆是我瑞王府的,花酿是师尊,我师尊是这个世上长得最好看的男人,你把他的脸毁了,这笔账,合着之前你欠下的,待来日你我一把清算!” “你敢!你再敢伤寒哥哥!就再把你丢到莽原去……” “你闭嘴!这里没有你的发言权!” 凉月手里亮出两根细长的金针,银粟打了个哆嗦,她还记得这个臭丫头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叫她中了毒! “你自己没本事破案,请不要殃及别人。不错,那一日,是我以花家公子的身份,去文豫书院玩了两天。但是那火不是我放的。你不要捕风捉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还想严刑逼供?恶心!” 听到“火”字,疯王目光一凛,闺女最怕火。 凉月看向花酿,她的嘴张张合合几次也骂不出口,最后只能不甘地吐了句:“你等回去的!” 没有一天让她舒坦的,总得找点事儿折腾她! 疯王为闺女拭泪,心疼地抚了抚她因为情绪激动而红彤彤的滚烫脸庞。 “担心他做甚!他又死不了!” 凉月感觉眼睛更热了,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趴在疯王肩头。 “你们就气我吧!就气我吧!” 疯王拍着闺女的背,眼睛已经剜了花酿不知多少眼了。 花酿立在原地,身子稳当得根本不似受伤了,他随意地把衣衫整好,走到了疯王身边,抬手想摸摸凉月的头。 疯王哪能让他摸到,直接闪身,胳膊把闺女搂紧了。 “梅听寒,本王给你时间,不是让你浪费的,你若是没本事为梅家翻案,可不要怪本王,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 顾怀酒带着凉月往外走,与门外的两个还跪着的牢头们道:“放人吧!老胡。” 老胡的嗓子好似被噎住了一大块生牛肉,说不上的哽与呕。 摄政王,当年他押送的那个疯子,居然还记得他! 老胡赶紧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想想当年有没有慢待了疯子,可一想疯子若是真的这么记仇,他早就没命活了。 半曲提点老胡:“还不快去!” “是是是。” 另一个牢头赶紧拉着老胡去办差,老胡一直晕乎乎的,他不知道自己这颗脑袋,怎么就保住了。 当年与他一同押送疯王的,还有老李和麻子张,结果他们一个被强盗所劫,一个突发恶疾暴毙而亡。 他不想用“不得好死”来形容这两个老伙计,但又恰恰如此。 老胡不敢回头看,他感觉脖子下的身体骤冷。 有时候保命的手段很简单,日行一善。 天牢潮湿,疯王阔步离去,身后跟着花酿。 凉月趴在疯王肩头,小眼睛不停地冲着花酿翻白眼,她刚才是气着了,现在才反应过来,花酿怎么可能真的受伤呢?他那张脸,又怎么可能,真的破相? 自己就是这几年看惯了花酿一身青衣,完美无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