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晕过去的梅晚云丝毫不知自己处境为何,可孟檀夏却真切地感受着每一丝的惊恐。 “你们既然这么想日夜厮守,我就成全你们!” 剑尖亮出两道黑色刃,分别刺向了二人,两片刀刃又不停地把刀刃卷起来,将二人死死地缠在黑刃之上。 不待孟檀夏喊叫出声,她的脸已经隐没在黑刃之下,最后与黑刃融合在一起,只能在黑刃光亮的刀片处看到她惊恐的脸。 玄晖的剑一勾一划,两道刃又卷曲在了一起,就像是拧一根麻花一般。 待两道黑刃拧成了一根,玄晖手中变出一盏八宝琉璃灯。 他将这根黑刃放在了灯芯的位置,并把它点燃了。 幽兰色的火苗照着破败的梅府,这刃芯,也不知要多少万年,才能燃尽一根,只是这每一滴芯泪,都要伴着凄厉的惨叫声。 玄晖以为今晚总算可以安静地吃个大肘子睡觉了。他不知道,轻罗馆此刻正闹腾着,他今晚没地方蹭饭。 凉月顺着花酿的外袍滑到地上,想赶紧溜,哪知道脚底一软,直接倒在地上,脸也拍在地上,还是花酿眼疾手快,施法把垫子拽到她身下,才没摔破相。 “徒儿啊……” 花酿俯身要把凉月抱起来,可凉月却掏了张符要把自己送出去。 花酿微微皱眉,夺下凉月腰间的荷包,丢了出去。 不待凉月再做出别的动作,花酿直接把凉月翻过来,一只大手抓住她的两条小手腕,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心口。 “不用你管。” 凉月依旧执拗地把脸挪到另一边去,不去看花酿。 “你想破相,将来嫁不出去?你是去捉妖,还是去送死?那些字妖,能奈何得了你!为什么?连自保都不愿意?” 花酿手腕又加了力道,不然徒儿就要溜走了。 “你管得着吗?我死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吗?三万年的时间对你一个神来说,不过就是眨眼间的功夫,我死不死,有什么重要的!” 凉月眼睛眨了两眨,也不知是不是疼的,竟然有眼泪滑出了眼眶。 “反正我不管怎么做,都比不上青染。我再也不会叫你师父了,那不是我配叫的!我就是青染的替代品,我做什么,都不过是在模仿她而已。” 花酿听了,手上力道突然就泄了下去。 “你在说什么啊?顾凉月!” “没说什么!我发脾气不行吗!我连发脾气的权利都没有了是吗?你们就想要一个任你们摆布,听话的工具而已,我是怎么想的根本都不重要!” 凉月的眼泪止不住了。 “反正只要听话,你们就高兴,那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了。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关,公事之外,我与你们再无交集。” “我不用你救,死了拉倒。死了,也比被你丢到莽原里强,也比被你利用,被你讨厌,被你嫌弃强几百倍!” 凉月推开花酿,忍着痛从花酿的胳膊下往外钻,肩膀却被抓住,凉月又被翻了个面,再一次被花酿拿捏得死死的! “你告诉为师,到底为什么那么在意青染?为什么这么委屈?” “我不是都说了吗?你没听见吗?” 凉月想踹花酿两脚,花酿直接掐了个诀,她便动弹不得了。 花酿嘴角划出好看的弧度,满眼温柔,完全不是要跟凉月争吵的架势。 他冰凉的手指抚上徒儿满是红眼子的小脸蛋儿,手指所过之处,皮肤便又完好如初。 花酿眼角都笑眯眯的,与徒儿道:“顾凉月,赌气就赌气,撒野就撒野,师父不是说了,此生不会再收别的徒弟了?人家收百八十个徒弟的,也没见谁像你这么闹过,你又在担心什么?” 凉月被法术控制住,也张不开嘴反驳,只能干瞪眼。 “师父问你,你被扔进莽原,是生气?是失望?是就眨眨眼睛。” 凉月瞪着眼睛,想起那天在莽原的恐怖经历,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花酿为凉月擦眼泪,眼底晦暗了下。 “你是不是恨师父?” 凉月还是没有眨眼。 “那是什么?” 花酿微微皱眉,“你们人族的感情,太复杂了,为师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弄不明白。” 凉月的眼泪流得更多了。 师徒就这么僵持着,你哭我就给你擦眼泪,可我就是不说道歉。 过了半晌,花酿突然恍然大悟似的,又像是受了多大刺激似的,眉眼间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