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被搀扶起来的钱捕快扶了扶老腰,别人的话他不信,这风管家可是疯王的心腹,他这么说,那就是确准了。 这回不仅钱没得着,还把白家给得罪了。看来他这差是当到头了。 “哎呀!这……” 钱捕快只好假装的揉了揉眼睛,又捧起白洞庭的令牌,用袖子给人家擦掉刚才喷上的口水。 “哎呀呀!奴才老眼昏花了!真没看清!误会了白将军,这可是大误会!白将军一身正气,怎么可能是扒皮的贼人呢!” 钱捕快又随手指向一个捕快,呵斥道:“你个有眼无珠的东西!刚才就是你嚷得欢,害得老子都看错了!” 目睹了全程的顾凉月冷笑了声,刚才不就是他自己扯着脖子喊得欢吗? 趁着风缄帮白洞庭解围的功夫,顾凉月偷偷溜到尸体前面查看了下,还保留着妖气,和她刚才心中所想是一样的。 皮剥得并不利落,切口很凌乱,而且,尸体的头盖骨,被敲碎了…… 肩膀被拍了下,凉月回头一看,是白洞庭。 他挡住了尸体,低头与凉月说:“别看了,晚上会做噩梦。” “这位……” 钱捕快打量着凉月的穿着,眼珠一转,连忙冲着顾凉月作揖: “奴才拜见小郡主!” “嗯。” 你们挡得还真严实!一点缝儿都不给我留,让我怎么查看? 白洞庭决定先问正事:“听钱捕快的意思,这不是第一起案子。” 钱捕快连忙回道:“将军真是年少有为,这个把月来,已经发生了三起案子。” 凉月心里嘀咕,该不会是自己乱入了画皮的故事里? 钱捕快见白洞庭很感兴趣,连忙介绍案情:“这三人皆被剥皮,且头部被砸碎。他们一位是杀猪的屠户,一位是夜不归的姑娘,一位是书院的教书先生,三人并不相识,更没有交集,如今又多了这个更夫。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白洞庭微微垂下眼帘,自言自语道:“或许凶手就是随机选择杀人。” 三个大人又寒暄了阵,白洞庭很有侦探精神,询问了许多案情的细节。 官府里来人运走了尸体,就到了三更天。 凉月打了个哈欠,周围已经没有妖气了,她要回去睡觉。 白洞庭却拉住了她。 “是我不好,吓到你了。今晚我守着你。” 凉月想拒绝,可这时候风缄却抢了先。 “好啊!案子发生地与王府仅一墙之隔,小人还犹豫要不要加强护卫,有白将军护着玉笙苑,我们姑娘今晚可以安睡了。” 可是我不用保护啊!而且就算有妖来了,是我保护你们,不是你们保护我。 凉月努努嘴,还是把这话咽下去了。 凉月觉得白洞庭今天本来就没打算走。 她躺在榻上,打开了通感,不是为了寻妖,就是单纯地想看看房顶的白洞庭在干什么呢。 这个还不到15岁的少年郎,有着同龄孩子没有的稳重与老成。 他的眼里,多了很多探寻,可又能恰到好处地掩藏这些探寻。 少年手中拿着一枚柳叶,放在唇间,断断续续地柳笛音划出一道道痕迹,把他身边所有的落寞都割掉了。 如无意外,白洞庭真的会是她未来的夫君。 可白洞庭还只以为自己是学了点法术而已,若是他知道她妖主的身份,看到她身边的山猫野兽切出大号就是一个个力可排山倒海的妖,他还能这么淡定吗? 所以呀,这门亲事,她还是得想办法退掉。 就在凉月以为可以静静欣赏的时候,房顶上又多了个人影。 正是顾北斗。 白日里睡觉,晚上来精神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 顾北斗满脸纱布装木乃伊,到了晚上更显骇人,人家独奏会开得正认真呢,他突然冒出来,张口就质问人家,就更吓人了。 白洞庭两指夹住柳叶,侧目看向了顾北斗,也没客气,就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你管不着。” 顾北斗抱着胳膊,俨然一副主人姿态。 “既如此,你也莫管我的事。” 白洞庭也没客气。 顾北斗盘膝而坐,盯着白洞庭。 白洞庭无心再吹柳笛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