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对我!”
他抓着密信的手指不断颤抖着,嘴里不住呢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老爷,您怎么了?”
萨曼老爷长叹了一口气,冷笑道:“此前,我单觉得这恶魔公爵,高卢王,阿尔比恩王都是一群巧取豪夺的强盗,却不曾想这库尔德蛮子也如此可恶!”
信里,阿迪勒要求他不要再像之前那样,只是用流言蜚语来挑拨十字军三方派系间的关系,而是真的要他出动杀手,暗杀十字军王公,再嫁祸给其敌人。
这种事的危险性可想而知。
就算他做事干净,手尾都处理利索了,十字军也不可能放过他。
萨曼老爷有理由相信,就算这事根本不是他干得,是十字军领主们真的在内斗,那个腓力或是理查也会很乐意把这口锅扣到他的头上。
“该死的库尔德蛮子!”
萨曼不住低声谩骂着,法兰克人是恶狼,那阿迪勒就是鬣狗,都是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
萨曼老爷努力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压低了声音道:“传我命令,今晚入夜之后,带上所有便于携带的财物,我们撤往突尼斯!”
他手底下养着两支海盗舰队,水手都是他曾经的家奴,心腹组成,算得上忠诚可靠,眼下,他们已是萨曼老爷心底,唯一的退路了。
至于去暗杀十字军的贵族,撺掇他们内斗这种事,他根本就没打算干!
...
可有些事,不是他不办便不会发生的。
沙蒂永的雷纳德,狠狠地将手中的剑插进面前最后一名刺客的胸膛,他的脸上溅满了鲜血,作为为腓力服务的报酬,他获得了一瓶风暴骑手的魔药,顾名思义,这能让他的剑像疾风一样迅捷。
哪怕年岁已高,但魔药的力量重新让他体会到了青春的味道。
所以他才能在这场蓄谋已久的刺杀当中幸存下来。
他取出腰间的匕首,割下刺客那明显是一副欧洲人相貌的头颅,高举在手中,任由那淋漓的鲜血洒在自己的脸上。
“我就在这儿,是谁想要杀我?想要杀那死海中的王者,最伟大的十字军骑士!”
“来啊!”
他发出如同雷鸣般的怒吼,满脸鲜血的他,像是一尊怒神。
“是谁想要杀我!站出来!”
逐渐围拢上来的十字军,面面相觑,惊愕地看着站在数十具尸体当中的雷纳德,其中,有他的护卫,也有来袭的刺客,每个人都清楚知道一点——出大事了!
作为昔日太后党的头面人物,整个耶路撒冷仅次于的黎波里的雷蒙德的十字军王公,虽然自从洛萨公爵如彗星般崛起后,便逐渐沉寂。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的直辖领地,也就失去了一座希伯伦。
放眼整个十字军当中,拥兵数千的他,也算是一方人物。
这种人被当街刺杀,刺客们还都是一群法兰克人,这在两派十字军对立的情况下,实在是太微妙了。
“雷纳德!”
人群排开,一袭蓝底金鸢尾的年轻国王,最伟大的奥古斯都,腓力二世单手按着腰间佩剑,缓步向他走来。
他不顾身旁侍卫的阻拦,径直来到雷纳德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
“陛下!”
疯魔一般的雷纳德愣了下,连忙跪在地上,行吻手礼。
他很清楚这位高卢的君主拥有怎样的实力和手腕,雷纳德虽然疯狂,却不是一个癫子,他很清楚自己想要夺回自己的领地,甚至更进一步,在埃及获得一片大大的封地需要抱紧谁的大腿。
就自己曾被赐下的魔药,据他所知,腓力的卫队几乎每人都曾饮用过。
“雷纳德爵爷,请相信我,不会容许一个卑劣的刺杀者逍遥法外,但眼下正是跟异教徒对垒的关键时刻,在天父的注视下,我们必须大事化小。”
腓力搀扶起雷纳德来,小声说道。
他其实不相信理查会干出这种事来,那是个骄傲的狂徒,不可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来剪除自己在圣地最依仗的一条臂膀,但不代表他就没打算拿这事来攻讦理查。
他在思考,如何才能借着雷纳德遇刺这件事,为自己攫取到最大的利益。
腓力突然大步跃上旁边的一张桌子,虽是全副武装,但动作极为灵敏,他虽然不擅长统兵作战,但自己喝过的魔药可一点都不少,身体素质极强。
“诸位基督的勇士,天父视下的袍泽兄弟,方才就在你们的面前,一伙伪装成十字军的异教徒刺杀了沙蒂永的雷纳德——一个永远虔诚奋斗在同异教徒作战的最前线的勇士。”
“这说明什么?”
“那些卑劣的异教徒在恐惧我们,他们没有胆量在正面战场上击败勇武的基督勇士,只能寄希望于用阴谋诡计使我们分裂,内斗!”
“为了不使异教徒的阴谋得逞,十字军必须要有一个统一的声音了!”
“明天,我们必须推举出一个大元帅,他将指挥所有的十字军!一旦选举结果产生,便连我都要在战时服从他的意志,十字军将真正凝聚为一体,在天父圣辉照耀下,解放埃及所有的基督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