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头人,他绝对会把我们连根拔起的!不然,他拿什么去充当军费,去赏赐他手底下那些如狼似豺的士兵呢?” 亚萨尔冷笑:“别忘了前段时间,那些从他领地里跑来的外约旦头人都是怎么说的。” 阿德拉姆的脸色变换许久,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我会帮你说服其他头人,但我需要你向圣火发誓,他们若是不答应你的要求,不可擅动刀兵。” 亚萨尔看着阿德拉姆,神态复杂地点了点头:“我发誓,不会率先使用武力来解决冲突,但如果实在没办法说服他们,我也不会就此罢休。” … 耶路撒冷。 洛萨侯爵携大胜萨拉丁之威,号召起一批新的十字军东征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因为是一座朝圣者居多的移民城市,这里存在着大量的青壮年轻人,这些人原本或许是一些手工从业者,或许只是一些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此刻也纷纷变卖财产,换来武器,准备去加入到洛萨麾下,到富庶的埃及去发上一笔横财。 整个城市都陷入到了莫名的躁动情绪当中。 有些只是单纯来朝圣的人,顺着这股潮流,也不免萌生了一种这是上帝的意志,要他们拿起武器,参与到十字军当中的念头。 城内的异教居民,倒是出奇的老实,随着国王随十字军一同南下,并且率领城卫军返回到了这座城市,他们可能作乱的唯一机会也消失了。 尽管他们大概率原本就没抱有这种打算。 因为年轻人大多离开,酒馆也变得空荡荡起来。 雷纳德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喝着闷酒,他的眼神中像是燃着一团火。 不甘,愤怒,疑惑,恼恨… 上帝为什么会选择他? 难道数十年战斗在十字军前线,公认的最虔诚,最勇猛的战士不是我吗? 为什么得到上帝恩宠的却是那个抢走自己珍爱的希伯伦,屡次三番跟自己作对的洛萨? 他抬起头,眼神正撞上对座的一个金发男人。 他恶狠狠地瞪过去,对面坐着的男人,也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一者满怀愤懑,一者风轻云淡。 “你在看什么?” 满脸酒气的雷纳德,单手按在佩剑上,冲到了男人面前。 男人却并不显得慌张,而是好整以暇道:“在看昔日声名赫赫的死海之王,杀得异教徒闻风丧胆的屠夫——同时,也在看一个失败者。” 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面露微笑:“沙蒂永的雷纳德,外约旦伯爵的名头,现在响彻整个基督世界,每一个国王的宫廷里,都有吟游诗人传颂他的事迹,而你呢?” “没人会记得这个荣耀的头衔本属于你。” 雷纳德不是蠢货,他当然知道对方绝不可能只是等在这儿,为了羞辱他:“够了!混账东西,你最好在我还没发火前,说出你的主人,还有你的来意。” “雷纳德,你得对我放尊重一点,因为我是为最尊贵的凯撒,高卢人的国王,伟大的腓力国王服务的。” 男人微笑着说道。 “呵。” 雷纳德冷笑了一声:“特使,到处都是特使,先前才看到匈牙利国王的特使,挨了一顿臭揍,现在又蹦出一个自称是腓力国王特使的人。” “有书信为证。” 男人取出一封密封完好的信,放在了桌子上:“请过目。” 雷纳德半信半疑地认真观察着信封上的蜡封,上面的纹章确是高卢王室的金色鸢尾花,上面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这意味着这并非其余卡佩王室成员的纹章,而是独属于高卢国王的徽记。 (其余王室子弟必须在金鸢尾上添加自己的私人印记以作区分,如飘带,垂饰,这是中世纪许多贵族家族支脉都有的特点) 他拆开信封,入眼第一句话是: 致我的朋友雷纳德。 我听说你遭遇了不公正的待遇,你的头衔,被安茹王室的君主强夺给了别人,这不是一个合格君主所应做的事,我也从不认为你杀死异教徒有任何应被谴责,惩处的地方。 所以,雷纳德,若你仍愿继续效忠于我,待我莅临圣地时,也必是你沉冤得雪的之时。 雷纳德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使者,咽了口唾沫:“你们要做什么?” … 耶路撒冷城外。 十字军正在安营扎寨,许多从城里前来的新十字军,都聚集在登记的地方,等待军需官将他们的名字记在名册上,并且按照本领,所携带的装备来分配他们的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