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文最近结交了一个新女友,我见过那个女孩,和以前的不太一样,她像是一个‘书呆子’,这次我不会再反对了!”
站在电话旁的投资者正在和他的妻子说着很普通的话,“我们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我们的小糖果身上,不要让她变成我们不喜欢的那种类型……”
他一直在和妻子说着一些寻常的,家庭之间的事情,声音很温柔。
他的妻子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总是对她,对两个孩子表现出不耐烦的丈夫,突然间会转变了态度,开始关心他们的生活以及这个家庭,可她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天主都说过,如果有人突然间认识并且开始纠正过去的错误,那么他就是一个好人。
做坏人多一分钟都嫌多,但做好人,早一分钟也不嫌早。
他的妻子听着他的说话,最后还告诉他,她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等着他,有牛排,鸡排,一些水果什么的。
投资者没有说什么,只是听完之后互相道别之后挂了电话,然后点上了一根烟,朝着楼顶走去。
经过漫长的楼梯和走廊,当他穿过黝黑的走廊迈入了充满了光明的易蔻交易所大厦的楼顶时,开阔的视野让他感觉到一阵心旷神怡。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不想死了。
是的,他是来跳楼的。
不过他很快就说服了自己,他又点了一根烟,一边朝着楼边走去,一边说道,“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一句普通的话却断绝了他继续活下去的希望,作为一名金融投资者,他和大多数金融投资者都有着相同的性质,胆子大,喜欢冒险。
用自己的钱赚钱,一天赚到的钱很难超过本金,那就是一道门槛,是上限。
但如果使用配资撬动杠杆,几分钟内他赚到的钱,就能够超过他自己的本金。
而且他做的还是期指合约,要玩就玩大的,这几乎是所有金融投资者心中最疯狂的想法。
很多人在很多时候会把这种想法隐藏在心底,永远都不放出来,因为他们很清楚,他们不能确定这种想法会带来建设,还是带来毁灭。
但是,联邦金融市场连续六年的不断攀升,每一只股票都在涨,只是涨的多和涨得少,除了极少的倒霉蛋会买到一些下跌的股票,或者不怎么涨的股票外,几乎所有人都在不断的赚钱。
当身边的朋友用套索套住自己的脖子争取到了一个更好的回报时,当身边所有的朋友都用套索套住自己的脖子让自己站的更高的时候,他也动心了。
从十倍,五十倍,一百倍,一直到现在的两百倍的期指合约,不断滚雪球累积出来的庞大惯性让人停不下来,也回不去了。
大半个月前的那一次,让他这些年的努力都化作了乌有,而这一次,直接宣判了他的死刑。
走到了天台边上坐下,他朝下望了一眼,一阵阵的晕眩让他恶心,想要呕吐,其中也有对死的恐惧在作祟。
最后一次思考,是不是能够不死的解决这些问题,然后用了几乎不到一秒的时候,他告诉自己不可能。
数千万的负债足够足够压的他,他的家庭,他的孩子们这辈子都喘不过来气,可能几辈子都会因为这些负债永远被按在社会的最底层,因为他们的债主是银行。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自杀,自杀能解决这些问题。
他从银行申请的资金是用于金融投资行为的配资,也就是杠杆资金,这些钱只是用于他个人的投资,他的家人并没有享受到这笔钱带来的好处,自然也不需要承担相应的结果。
律师会帮助他们摆脱这些问题,为了避免妻子和孩子们不知道如何做,他还特意写了一封遗嘱,用防水的手套包裹好,放在了上衣口袋里。
此时的他叼着烟,仰头朝天空看去,蔚蓝的天空仿佛具有能够净化心灵的神奇力量。
他轻轻向前一纵,在空中转身,目光充满留恋的一直注视着天空,他有一种感觉,他会融化在这片蓝天中。
十来秒后,咚的一声巨响,一条生命离开了这个充满了污垢与罪孽的世界,也击穿了人们心底最脆弱的防线!
三大交易行和投资者们同时知道了这件事,紧接着刚刚因为总统发言停下来的恐慌性抛盘再次出现,而且这一次明显有一部分人故意为之。
要知道合约期指这玩意不仅能买涨,也能买跌。
一些机构明里暗里的开始做空,一些投资人也迅速的平仓调头,一场灾难一瞬间由绝望,变成了另外一种血腥的掠夺!
在多种力量的趋势下,防线被冲破了。
半个小时后,总统府再次发出正式的总统令要求再次关停交易,三大交易所立刻尊重了总统先生的意愿,停止了公盘交易。
但是这却阻止不了盘后交易,即使人们看不见公示牌上翻滚变动的价格,人们还是在疯狂的脱手,交易,撮合。
整条街都疯了!
第二天,周二,也是十月份最后一天,开盘的一瞬间所有股票的价格最少缩水了百分之三十以上,有二十多只股票因为价格低于最低持有价的标准被摘牌,真正的股灾,从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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