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濑租的房子离电影院骑车七八分钟,打车很不合算,就算电影院有伞他也不会买,比打车的钱还贵。 明天周五,楚濑还要上班,他点开天气软件,在看雨停的时间。 这么暴雨出去走路太过神经病,他选择等雨小一会。 岑蔚到一层又站在一边接了个电话,申阳煦这个点也没睡,找岑蔚请假:“我老婆预产期提前了,明天我……” 老同学校园情侣英年早婚,岑蔚嗯了一声:“好。” 申阳煦也没多说,挂了电话。 今年岑蔚的国外品牌刚刚起步明显发展不错,他试图接下祖辈的企业,回国却明显感觉到莲心的下坡路。 现在的伞制品层出不穷,岑建荪又上了年纪,他虽然不是封建古板的老头,但也难以抵抗时代的浪潮。 岑家断代了。 很多人说如果岑蔚的父亲没死,或许现在还不会这么糟糕。 但岑蔚知道,如果父亲没死,或许他会选择直接改行。 岑蔚喜欢伞,他站在影院门口看着滂沱雨下的深夜城市,街灯朦胧,他从自己的西装外的风衣口袋里拿出一把今天开会做演示的随行三折伞打开,走进雨幕,去开停在街边的车。 楚濑本来想着在影院里躲雨,但电影院也打烊了。 本来观众就不多,小情侣坐上车走了,但从门口走到出租车上客点都能被浇个透心凉,楚濑选择站到隔壁店铺的屋檐下。 他就差贴着卷帘门了,风吹雨还是会打在他的裤脚,地上都湿漉漉的。 岑蔚撑伞开了车收伞的时候看见了可怜兮兮站在店门口的男生,对方的加绒翻领外套都被斜风暴雨打湿,裤脚也明显湿了。 他突然想到检票员那句你和那个小伙是朋友吗? 当时岑蔚抬眼,看到的就是纤细的背影,穿得再多也给人这样的感觉。 大概是想到这么多次看同一场电影也算陌生的熟人,岑蔚选择下车。 楚濑百无聊赖地数着地上的水花,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双皮鞋,对方的西装裤脚也被大雨打湿。 他诧异地往上看,电梯里的精英男撑着伞站在他面前,楚濑和对方对视,没人说话,只能听到喧闹的雨声。 岑蔚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了。 站在屋檐下的男大学生问:“您有事吗?” 岑蔚无言以对,他觉得无论怎么说都很尴尬。 街边的路灯倒是明亮,楚濑也清楚看见了对方的窘迫,心想:我是不是见鬼了? 雨还在下,陌生的暧昧卷起,两个人都觉得很怪。 楚濑想了想问:“你是要送我,还是送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