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徐徐, 花香四溢,周围的假山高矮错落有致,阳光透孔洞洒在郁乐承脸上, 带着轻微的灼热,让他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
宿礼执着要带他一起死这种话他听许多次, 惊吓后竟然离奇地恢复了平静,他紧紧盯着宿礼的眼睛,试图辨别对方眼底的绪。
惊吓, 厌恶,抗拒, 欺骗后的愤怒……通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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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羞愤欲死的尴尬和生无可恋,搭配上张斯斯文文波澜不惊的俊脸十分惹人喜爱。
郁乐承太阳晒得头晕, 恍惚间他竟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虽然他很难究其缘由,他莫名地肯定,宿礼是不会因为他能听心声这件事离开的。
对郁乐承而言这就够了。
“宿礼……后背疼。”郁乐承皱了皱眉, 放软了声音同他说话。
“你——”宿礼恶狠狠地瞪着他,试图让自己威慑住对方,是对着郁乐承张脸他实在是发不出脾气来,甚至他还动作训迅速地把人松开从地上捞了起来, 板着张脸给郁乐承拍后背上的灰尘。
【艹啊!郁乐承撒娇谁他妈顶得住!早知道就不扑他了,靠,背上本来就很多疤, 妈的郁伟个傻逼玩——卧槽,我想么郁乐承都能听!啊啊啊啊住脑!不要想了!】
郁乐承着他面无表地盯着自己, 心里有点发憷, 还是小心翼翼地抓住了他的手,轻轻捏了捏。
“干嘛?”宿礼板着脸他。
【呜呜呜他捏我好可爱——淦!他能听!啊啊啊啊啊岂不是之我夸他可爱他都能听!?妈的让我死吧!!不行我得控制住我脑子里的想, 打死都不能让郁乐承再听,可是这玩意儿他妈的怎么控制啊?卧槽卧槽,你他妈别这样着我!?你能听?郁乐承?】
郁乐承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宿礼脸上好不容易降下来的温度又腾地一下上,他手指微微颤抖着推了推眼镜,“你能自动屏蔽吗?”
【求求了!告诉我能!!!不然我会尴尬死——卧槽他能听!救命我为么忘记呜呜呜——他妈的!】
郁乐承十分诚实地摇了摇头,小声道:“屏蔽不了。”
宿礼一脸麻木地望着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你…你先让我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
【我死了,真的,有些人表面上还活着,其实灵魂已经死了,这他妈比郑我的小黄漫恐怖多了!我脑子里所有的想都郁乐承听了,我他妈发疯发癫无差别辱骂所有人脑子里的黄暴想我所有的小秘密和些中二的幻想全都他听了……这与在大街上裸|奔有何区别?】
【……没有区别。】
【就连现在他都能听,求求了郁大爷,放我吧!你先离我远一点!!】
郁乐承手足无措地张了张嘴,“宿礼,你要我走吗?”
混乱中的宿礼立马摆了摆手。
【走吧!!跪下求你!!!】
郁乐承脸色瞬间一,可惜宿礼尴尬头都抬不起来,自然也没有,只是在听郁乐承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之后狠狠松了口气。
听心声这种超自然的事件——他妈的合理吗!?
是他疯了还是郁乐承疯了?!
——
在隐约能听宿礼心声的范围边缘,郁乐承缓缓停住了脚步。
尽管上午的太阳热烈,他却觉得身上一阵阵地开始发冷,对他来说清一个人的绪和心理活动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像宿礼明明没有害怕和厌恶,却还是让他走。
是想让他暂时离开,还是想让他永远别再靠近自己呢?
不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如果宿礼也能听他的心声,他应该也会想跑,没有人喜欢自己所有的秘密都事无巨细的暴露在其他人面,仿佛完全别人掌控。
郁乐承抓着假山的一小块石头皱了皱眉。
要是能继续瞒下就好了。
宿礼的心声变得有些远,他抿了抿唇,放轻了脚步慢吞吞地跟了上。
不管宿礼是么意思,他是绝对不会走的。
宿礼心里一团乱麻,漫无目的地在假山林里乱逛,时而崩溃时而纠结,最后太阳晒得出了身薄汗,才叹了口气坐在了石头上,拿出布片来擦眼镜,试图让自己能冷静一下。
【不就是郁乐承听心声吗?你应该庆幸是郁乐承听而不是其他人……妈的,可还是很羞耻!】
【为么能听心声呢?这科学吗?这合理吗?这符合人类的进化方向吗?】
【好热啊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