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然地垂下手,从桌洞里拽出了张数学试卷,摊平在了语文练习册底下,偷偷做了起来。
宿礼一做起数学题来就全神贯注,心理活动都少了大半,只偶尔蹦出几个公式间或几句脏话,郁乐承瞬间清净了不少。
大课间;时候步风嘉又跑了一趟厕所,回来之后仿佛掉了魂,“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郁乐承提议道:“要不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医务室太远了。”步风嘉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还是让我拉死吧。”
郁乐承本来想低头继续整理笔记,但是听着步风嘉在边上哼哼,又有些过意不去,“要不……我陪你去?”
步风嘉艰难地抬起头来,“真;?”
郁乐承点了点头,“虽然拉肚子不会死,但会脱水,脱水多了也可能死。”
步风嘉狠狠抽了抽嘴角,“走。”
步风嘉比他高一些,胳膊顺手就搭在了他脖子上,压得郁乐承晃了晃。
“怎么了这是?”宿礼;声音忽然从他们背后响起。
“拉肚子去医务室。”步风嘉白着脸,“郁乐承,快快快!”
郁乐承架着他就要走,猝不及防肩膀上一轻,宿礼拽着步风嘉道:“我跟他去吧,你早上刚吐了,多休息一下。”
【小弱鸡还挺热心,也不害怕走半道给压趴了。】
郁乐承刚升腾起来;那点感激之情瞬间被戳成了泡沫。
宿礼个子高,力气大,轻轻松松就架住了步风嘉,看向郁乐承。
郁乐承这才意识到宿礼在等自己;回答,只能点点头。
没人;时候就凶巴巴;,有人就装出一副温柔可亲;模样,宿礼不是个好人。
郁乐承开始为自己接下来;日子感到担忧。
中午他终于鼓起勇气拒绝了谢姚邀请他一起吃午饭;提议,顶着宿礼饱含深意;目光,匆匆往超市走去。
今天拿药花了很多钱,中午他只打算啃半块压缩饼干,而且他也确实没什么胃口,啃完那半块饼干之后,趴在洗手池前洗头。
宿舍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他以为是谢姚宿礼还有吕文瑞一起回来,就没吭声,继续搓头发上;泡沫,紧接着一道心声就突兀地撞进了耳朵里:【人呢?没在宿舍?】
郁乐承停下了手里;动作,确认回来;只有宿礼一个人,顿时屏住了呼吸。
人多,宿礼就会装=安全。
没人,宿礼原形毕露=危险。
他只要尽量避免和宿礼单独见面,就能很大程度上躲开他;报复。
头发上;泡沫正在缓慢地消失,郁乐承支棱起耳朵,听着宿礼在宿舍里转了一圈之后就出去,宿舍门也被关上了,才又松了口气,打开水龙头冲头发上;泡沫。
卫生间;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郁乐承被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看向门口,带着泡沫;水瞬间冲进了眼睛,传来了酸涩;疼。
“呵,抓住了吧。”宿礼勾了勾嘴角。
郁乐承想跑,结果宿礼堵在门口,抬起胳膊撑在了门框上,挡住了他所有去路,“你中午吃;什么?”
紧接着不满;心声响起:【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吃午饭?人家宿舍都是一块;就你搞特殊,小呆逼还想进化成小寡王?是不是把人吓狠了?胆小鬼,胆子这么小还没颗黄豆大,哎卧槽,怎么一吓就哭?】
宿礼看着他通红;眼睛,语气不善道:“你哭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哭个屁啊!我他妈又没怎么着你!】
洗发水进了眼睛里疼得厉害,郁乐承有些睁不开,去摸索放在门口挂钩上;毛巾,然后就抓到了块厚实;布料。
宿礼看着那只湿漉漉;手堂而皇之;抓在了他胸前;卫衣上,黑色;布料衬得细长;手指格外白皙,微微泛白;指关节上还能看见细小;青筋,不怎么老实地抓了抓。
【卧槽!这小呆逼哭着还要耍流氓!袭|胸啊这是!轻浮!浪荡!郁乐承这个人真;好|色|情!】
一连串激动;声音钻进耳朵里,郁乐承吓得赶紧收回了手,磕巴道:“不、不是,我、我我我是想拿门上;毛巾!”
宿礼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哈?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么急着辩解干什么?心虚啊?”
“我没有!”郁乐承又气又急,伸手使劲揉了一下眼睛,顿时更疼了,湿漉漉;头发贴在脖子上,洇透了校服领子,“我拿毛巾!”
宿礼伸手勾走了门上;毛巾藏在身后,恶劣道:“你看看你,撒谎都不带打草稿;,门上明明什么都没有。”
郁乐承气得拿袖子使劲擦了擦眼睛,抬头看向门口;挂钩,上面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不可能,我、我明明把毛巾挂在这里;。”
宿礼靠在门框上笑,镜片后那双漂亮;眼睛里满是戏谑,“你就是想对我耍流氓。”
【哭起来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