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嘈杂诡异的音色在他脑海中响起。
‘挖槽真他妈牛逼,怎么不打几拳?’
‘啊啊啊天杀的我的桌!’
‘我好饿哦,这群傻逼男高中生知道天天打架……’
‘……饭卡里又没钱了,我爸啥时候给我钱?’
‘女神看我看我!’
—群人模糊成了数不清的黑影,郁乐承眼前—阵阵发花,头上的伤口开始隐隐痛,他闭上眼睛用力地甩了甩头,在嘈杂和混乱里见了自己的喘息声和一道格清晰的声音。
‘做我的小兔吧求求了呜呜呜……’
但是很快他意识到那不是现实中的声音,更像是他的一段模糊的记忆,可无论他怎么用力,没办法再想起具体的事情。
在教室公然打架不意惊了老郑。
郁乐承被提到了办公室接受了一圈震惊的目光,连老郑点怀疑,“确实是你打的杨浦鹏不是杨浦鹏打的你?”
郁乐承:“……”
刚从医务室回来准备进门的杨浦鹏:“???”
不管怎么样,打人是不对的,郁乐承又很硬地拒绝道歉,最后被留在了办公室里写检讨书。
—份八百字的检讨书郁乐承冥思苦想写到了第节晚自习,他坐在办公室的椅上写完了最后—个句号,转头看向了窗。
但是没用,他满脑还是宿礼这个人。
宿礼绝望又无助的模样让他难以忍受,他不想再继续违背自己的本心,那这样跟他以前没什么区别。
这个陌生的想法忽然冲刷过他的脑海,郁乐承看着桌面上密密麻麻的检讨书半晌,起身抓起检讨书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
从学校的墙头跳下来的时候,郁乐承的心情无比地顺畅。
他是想揍杨浦鹏这个傻逼,他是不想道歉,他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宿礼的惨状……他是很想现在再见宿礼一面。
租车上的风将他的寸头吹得点冷,郁乐承扣紧了鸭舌帽,冷酷地付给了司机车钱,然后再次现在了精神病院门前。
他申请探视的话肯定会被拒绝。
郁乐承将帽檐往下压了压,进了精神病院的大门。
——
宿礼坐在床上对着自己的主治医生露了个温柔的笑,“谢谢唐医生,我已经吃过药了。”
唐医生点了点头,又在房间里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嘱咐道:“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宿礼话地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十分钟后,躺在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在被底下捏紧了手里的药丸,慢条斯理地将药碾碎,耐心又神经质地在心里念着秒数,准备等时间—到,去厕所冲掉自己拒不服药的证据。
顺便例行祈祷了—下,希望郁乐承平安无事,能早醒来。
不不少刚刚好,正当宿礼坐起来准备去卫生间的时候,原本关好的病房门忽然被人悄无声息地从面打开,溜进来了—个鬼祟的身影。
“谁!?”宿礼警惕地盯着对方,奈何为了防止他自残,房间里没任何可以充当武器的工具,他只能隔着床戒备。
戴着鸭舌帽的可疑人员抬起了头,低声道:“是我,郁乐承。”
宿礼一愣,旋即冷下了脸,“承承还在医院。”
而且郁乐承从来不会用这种语说话,肯定又是他的幻觉。
“我醒了,但是失忆了,昨天来的时候没来得及跟你说。”郁乐承反手关上了病房门,借着走廊里的灯光慢慢靠近宿礼,“宿礼,虽然我不记得你了,但我还是想来见你。”
宿礼狐疑地盯着他,冷笑道:“你不过是个幻觉。”
郁乐承抽了抽嘴角,他隔着床铺盯紧了宿礼的脸,忽然上前双手撑在床铺上,半跪在床上凑近了宿礼,压低声音道:“是不是幻觉,你亲一下不可以知道了吗?”
宿礼轻蔑道:“呵,算盘打得真响,老只亲我家承承——嗯?!”
他话没说完,脸上还维持着不屑又欠揍的表情,被郁乐承薅住领按在了床上亲了上去。
一个轻飘飘的吻,只在唇上浅浅的印了一下,郁乐承抬起了头来,抓住宿礼按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你摸摸。”
宿礼不明所以地摸了摸。
“车祸留下的疤。”郁乐承跨坐在他腰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迷茫中带着一丝苦恼,“我失忆了你好歹正常一点,我现在真的什么想不起来。”
宿礼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淡定地用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们这种幻觉还带进化的吗?”
“……”郁乐承深吸了一口,一巴掌糊在了他脸上,“闭嘴。”
宿礼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