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大爷。”张高飞见他醒过来狠狠松了气,“等会儿跟我说话,我现在得你爸妈汇报。”
等张高飞汇报完,宿礼已经自己拔了针往外走,张高飞见状赶紧扶住他,“你爸妈让我带你去看心理医。”
“我没事。”宿礼皱了皱眉,“郁乐承在哪里?”
“哦,你车祸的那个同学,在楼上。”张高飞拿着手机播号码,“那车是超速突冲来的,闯红灯,多亏了他旁边有个七的学拽了他一把,不车子就从他身上碾过去了,不幸的万幸,好歹捡来一条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宿礼只是听着就要喘不上气来,他紧紧抓住了张高飞的胳膊,声音干涩:“哥,我要去看看他。”
张高飞本来想打趣他破天荒地喊了自己哥,但是对上宿礼满是红血色的眼睛没有半点血色的脸,话全都咽进了肚子里。
“好。”
病房外郁伟冯香珊几个人在,警察在但脸上已经隐隐不耐烦,张高飞不知上去跟他们说了什么,后来就带着宿礼进了病房。
郁乐承那头柔软的头发都被剃掉了,但即便样他的脸是非常的好看,有别样的英气,只是脸上的氧气罩身上各仪器线破坏了,宿礼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胸膛微弱的起伏,忽就塌下了肩膀。
他小心翼翼地抓住了郁乐承的手,温声:“对不起。”
郁乐承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
宿礼小声:“快点醒过来,不会有事的。”
而应他的只有滴滴答答的仪器声。
——
郁乐承做了一个冗长又美好的梦。
梦里冯香珊郁伟没有离婚,他是同性恋的事也没有被人发现,在梦里他期待了很久的妹妹平安顺利的降,眉眼间跟他非常像,郁伟的脾气也慢慢地变好不再—言不合就动手,冯香珊也不再抱怨里的贫穷,他们油饼店的意也越来越红火,而他也按就班地每天上学放学努力学习考试,日子平平淡淡却又格外令人安心……
只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少了些什么呢?
他放假爬到了山坡上,抱着自己最喜欢的那只小羊看着远处的山坡,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小羊身上温暖又柔软的绒毛将他的手指包裹进去,他挠了挠小羊的下巴,被风吹得有点头疼。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郁乐承搂住小羊的脖子去捏它的耳朵,“我是不是没你起名字?”
小羊羔趴在他身上用头顶蹭了蹭他的掌心。
郁乐承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师说好孩子都要讲礼貌,就叫你小礼好不好?”
小羊咩咩地叫了起来。
“看来你很喜欢。”郁乐承也很开心,又有点疑惑地皱了皱眉,“但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点儿都没有礼貌呢?”
小羊羔抬起头来一脸无辜地歪了歪脑袋,“咩?”
郁乐承它整理了—下脖子上黑色的绳套,看起来像是包装礼品盒的丝带,被系成了漂亮的蝴蝶结,另—端被他攥在手里,他只要轻轻—用力,小羊羔就会顺从地低下头让他摸摸。
“我最喜欢你啦。”郁乐承摸着它的头说:“你要乖乖治病吃药,我会带你一起走的。”
小羊似懂非懂地舔了舔他的手心。
郁乐承愣了一下,“奇怪,我不记得你病了……我上学也不带只羊吧。”
小羊亲昵地窝在他怀里蹭他的下巴。
郁乐承被它蹭得直笑,搂住它的脖子无奈:“好吧好吧,我会带着你的。”
小羊羔才实下来。
虽带着只羊上学很离谱,但是郁乐承莫名觉得必须样做,只是他总觉得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不等他再仔细想,天上忽下起了雨。
雨又大又急,他伸手去接,发现雨有点热,烫了他一下。
真奇怪。
他抱住了自己的小羊,忽有些难过。
要是他的小羊也在里就好了。
可是他的小羊明明在里。
“承承!吃饭啦!”奶奶又隔着那个篱笆院子扯着嗓子喊他的名字,“皮猴儿再不来让你爷打断你的腿!”
“来啦!”郁乐承大声地应,笑着抱起了自己的小羊。
“承承。”
一温柔又小心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郁乐承转过头去,却没有看见人影,只要大片大片模糊的白。
他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后抱着自己的小羊,开心地朝着的方向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