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晔急着问这小子到底抽什么风,哪知道西格玛回去的路上心不在焉的,叫他时就跟被踩中尾巴的兔子一样,反应很大,却又不肯看自己的脸。 明明出门前还挺正常的,只是买了书而已,就这副奇怪的反应。 眼见着离家门越来越近,西格玛的心就越发往下沉。以他对千晔的了解,估计一回家就要被质问。 可是,这哪里是能说出口的话啊! ——会被道造先生活活打死的!恩! 但,但西格玛觉得这事真的不怪自己。他觉得自己这种心理,可能和雏鸟情结有关,自诞生的三年以来,也就只有在千晔身边才有一种自己是真实的,和普通人没有两样的活着的实感。 这种感觉很陌生,甚至没法好好的去分析整理自己的心情。 想到这里,西格玛的情绪一下子就低迷起来。此时已经到了家门口,千晔一边瞅着他,一边用钥匙开门,见他这副模样,呵呵冷笑道:“不用装了,您已经避无可避了。” 已经死到临头了懂不懂! 西格玛没有进门,而是双手捂面,眼泪哗啦往下掉,哽咽着说:“我好过分……怪不得道造先生不喜欢我,我是个渣男。是坏男人啊。” 千晔:“……?” “先不问您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这么想……不,我还是挺好奇的,难道是遇到我之前您做了什么隐瞒我的坏事吗?” 千晔说着,将他拉进玄关。就算横滨的人文特殊,在大门口哭这种事也会让邻居好奇的。 他可没兴趣成为闲人嘴里的谈资。 西格玛的情绪稳定不下来,千晔的话让他抓狂的握紧拳头,泪眼朦胧的喊道:“所以说,千晔先生是个大笨蛋!什、什么遇到您以前骗了谁的……我才不会做这种事呢!我啊,就连跟人牵手都是第一次呢!” 这么大喊着,踉踉跄跄的跑上楼,冲进卧室甩上了门。千晔被关门的声音震了一下,表情一片空茫。 他琢磨了一会,发简讯给国木田,确认对方正在走路去上班的路上,一个电话打过去。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问:“您觉得西格玛这是什么情况?还说什么牵手第一次……我今天也不是第一次和他牵手啊。” 之前不也因为抱团取暖的关系,牵手过好几次么? 国木田那边安静了几秒,用笃定的语气说:【你被骗了。】 千晔眼睛一亮:“我也是这么想的。” 国木田:【他之前在非法组织待过,还是死屋之鼠的成员。看人不能看表面,镜花这样的例子是极少数,绝大多数还是太宰这样的例子。我觉得他应该是有其他的烦心事,为了掩饰自己真正的烦恼,故意转移话题。】 千晔点了点头:“虽然西格玛失忆过,但他的学习能力很强。第一次写的小说就成功出版了。我觉得他这方面应该是学习我的,是我做了个坏榜样,但我一般只是负责将飞过来的锅甩出去 ,可从来没有随便给别人套锅的。” 国木田语气深沉的说:【值得吐槽的地方很多,因为还有三分钟我就到会社了,就不吐槽了。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将别人甩过去的锅,套在你头上,而不是自己造个锅套你头上。】 千晔恍然大悟:“那独步你觉得谁会给西格玛套锅呢?” 两人沉默了一瞬,异口同声的说:“费奥多尔!” ——这个坏男人竟然还不肯放过西格玛!好执着一男的! 远处,正窝在某个地下室发霉的费奥多尔,连打了三个大喷嚏。他冷漠的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鼻涕。 最近这几天,他基本每天都要打许多次喷嚏,次数过多,已经懒得去追究是身体出问题还是别人偷偷骂他。 他看了眼电脑上发送不出去的信息,猜到自己经常买药的那个渠道已经被人为切断,想也知道是谁坑了他。 果戈里那个家伙,嘴上说自己是他的挚友,坑他的时候也没见他心软。不过,早在派果戈里去绑架雨宫千晔的时候,费奥多尔就知道不会成功,也猜到对方嘴巴肯定不会把门。 果戈里不过是他送出去的,验证福地樱痴是否还能继续合作的探路石罢了。现在结果已经很明了,又将果戈里这个不稳定的因素暂时踢出去,一切都在他的预判之中。 费奥多尔没将药物渠道被切断的事情放在心上,兔子都知道给自己准备后路,更何况是老鼠。 他只是拿起放在桌子上,已经开封并被翻得边角有些上翘的新书,又认真的读了起来。 这是一本俄文小说,名为《童年》。昨天晚上走的国际渠道送到他手里的。 作者的笔名是列夫·托尔斯泰,而真名……他知道是西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