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着高弦主张的改良版货币发行局制度、外汇基金独立运作,所展开的激烈辩论,称得上寸土必争,不漏过一个死角。
简单拿联系一揽子国际货币汇率制度来讲,外汇基金和发钞银行之间存在一个官方汇率,目前计划定为一美元兑七点八港元,其没有永远不变的条文规定,随之所谓的不确定性,让某些在意的人不满意。
发钞银行发钞时,向外汇基金存入对等价值的一揽子国际货币,以换取外汇基金的负债说明书,操作方式上基本遵循了此前的“传统”,主要差别也就是单一的英镑、美元,变成了选择更多的一揽子国际货币,没什么大问题。
与官方汇率对应存在一个顾名思义的市场汇率,因为可以自由浮动,从而和官方利率之间出现差价,吸引银行,买入港元或者卖出港元地套利,最终在客观上维持了港元的稳定。
这个“矫正”机制,是此前的香江发钞制度里所没有的,因为原理通俗易懂,而广受赞赏,堪称没有异议。
但有一样,这种套利活动中,发钞银行和外汇基金之间可以不受限制地通过负债说明书,对一揽子国际货币展开操作;但其它银行,只能通过发钞银行,进行港元和美元之间的操作。
显而易见,所谓的欠缺公平,特殊待遇,又让某些人不满意。
还有,外汇基金开始向认可机构发行可计入外汇基金账目的为期九十一天票据和债券,每次发行的总额为两亿港元,最低面额五十万港元,每个星期拍卖一次。
实际上,这就属于中央银行的公开市场操作范畴了。
计划中可接受港元市场汇率和官方汇率之间自由浮动的范围,在上下零点零五港元之间,而外汇基金管理局在实际操作当中,可以通过公开市场操作,干预过于自由浮动的区间,甚至更多。
前所未有的权力,也让某些人不满意。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基于各打小九九的辩论,称得上不亦乐乎。
可它们注定无法“尽兴”了,要知道,现在属于一个特殊时期,英国人因为拿香江繁荣做威胁谈判的筹码,结果玩砸了,港元接近崩溃,兑美元汇率勉强停在目前的八点四水平,观望港府承诺的稳定措施,时间拖得越久,港府压力越大。
所以呢,对于高爵士主张的改良版货币发行局制度、外汇基金独立运作,研究研究便差不多了,时间紧迫,对错好坏不是一下子都能预判出来的,反正高爵士吹牛吹上天,能不能干满五年任期还不一定呢。
于是乎,十月八日星期六,也就是港府改口,宣布出手稳定港元的九月二十四日的两个星期后,立法局最后一次审议《外汇基金条例》修订。
形势比人强,高弦提前好几年,帮鬼佬做好了作业,进而逼得他们此时束手无策,除了接受现成的解决方案,还有其它选择吗?
港府副财政司翟克诚,代替“因病休假”的财政司彭励治,三读基本按照高弦的意图、修订过的《外汇基金条例》。
这些天争来吵去的议员们,有些无精打采地各自表态,《外汇基金条例》修订波澜不惊地通过。
这个流程的结束,正式宣告了,继审计署、廉政公署之后,外汇基金管理局成为了香江第三个独立运作的机构。
接下来,港督尤德提名,行政局议员高爵士出任外汇基金委员会的第一任主席,外汇基金管理局的第一任总裁。
高弦走马上任,众望所归,自然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戏码,顺利通过。
然后,高弦以外汇基金委员会主席的身份,宣布了外汇基金委员会第一届董事名单,包括主席高弦,财政司代表,三家发钞银行惠丰、渣打、有利的代表,六家香江持牌商业银行的代表,以及一位代表香江学术界的独立董事。
这个环节更不可能有问题了,同样,高弦再宣布外汇基金管理局对任智刚和李国保两位副总裁的任命后,也是如此。
法律条文、人事任命之类的流程走完之后,让鬼佬们精神一振的节目来了,这就是,高爵士以外汇基金管理局总裁的身份,阐述自己五年任期的工作目标。
鬼佬们没有失望,高弦毫不回避地正式提到了,那个外汇基金资产规模五年后超过三百亿美元的吹牛。
介绍这个工作目标的时候,高弦还顺口补充了一句,在既定目标如期实现之前,这五年时间的薪水,我只象征性地领取一港元。其实,我本想连这一港元的薪水也不领了,可又担心给其他同事造成困扰和不便,所以就象征性地领取一港元。
得,高爵士吹牛就是如此坚决!谁不服的话,过来开盘下注!
最后,高弦满脸坦然之色地主动邀请道:“各位女士、先生、议员阁下,以及列席媒体朋友和各界代表,有什么问题的话,请畅所欲言,我知无不答。”
这下,话匣子打开了。
比如,议员罗保就询问,高爵士和银行界、证券界、商界之间,存在着众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