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培忠把自己掌握的,关于佳宁猫腻的情报,交给钟正文后,颇感怅惘,以后自己不能再和佳宁有任何瓜葛了。
说起来,炒高佳宁股价,是展培忠的得意之作。
趁着牛市的大好行情,佳宁集团的旗舰公司佳宁置业,从每股三点八港元,扶摇直上到十五点四港元,进而佳宁置业的市值膨胀得超过三十六亿港元,使得佳宁一跃成为香江大型财团,而做为操盘手的展培忠,也在圈内名声大噪。
可惜了,这种造就一夜成名英雄人物的时势,一去不复返了!
早就明白谁才是真正大靠山的展培忠,自然不忘向高弦表功,“高爵士,钟正文已经从我这里的情报,确认了包括陈松清挪用他的股份在内的一系列内幕,应该去找陈松清摊牌了,想必一场内讧少不了了。”
高弦看着面露讨好之色的展培忠,微微一笑,他能猜到,对方还在以为,自己是在报复陈松清,而没联想到给陈松清穿小鞋的真正目的是,剑指与佳宁合作的资金规模,以亿为单位的惠丰、怡和等等英资大佬。
这样最好了,高弦当然希望自己的庞大计划里,知情者尽可能地少。
高弦想了想,感觉展培忠在佳宁一事上的作用发挥得差不多了,而这个人还有着长远的使用价值,应该尽可能保护一下,于是开口道:“我很期待这场热闹,但你也要注意个人安全,狗急了跳墙,人被逼到绝路上后,往往不择手段。”
展培忠吓了一跳,有些结巴地问道:“莫非陈松清为了保守自己的秘密,会动用黑道势力?”
高弦淡淡地反问道:“在几亿、几十亿甚至上百亿财富,和几条人命之间,你觉得,陈松清会选择哪个?”
展培忠喃喃自语道:“那那我再出去呆一段时间?”
“随你。”高弦没必要强求,随口指点道:“反正这个时候,股市也没什么好机会。其实,炒股这种业务局限性太多,而香江股市十年间历经两轮大牛市后,学费交得差不多了,整体环境必然成熟完善起来。你不如趁这段时间,好好研究一下更广泛的资本运作手法,我可以介绍相关的学习资源。”
展培忠想了想,钟正文都这么阴险,暗一起合作了这么多年的陈松清,肯定有过之无不及,自己的命只有一条,再小心也不未过,远离是非漩涡,才是万全之策。
想到这里,展培忠点头道:“资本运作博大精深,我正有意深造,提高一下自己,那就有劳高爵士安排了。”
高弦欣然道:“等过两年,局势明朗了,行情也随之重新升上去了,你一定会发现,这段时间给自己充电,绝对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确实,展培忠知道进退地肯避风头,让高弦非常满意,进而值得他出手保全了。
那么,围绕着佳宁的一大堆商业欺诈,是否会引发人命案呢?
肯定少不了!
因为,佳宁一系涉及到的债务,恐怕要破百亿,而这些呆账所涉及各家金融机构的主管们,难逃责任,肯定也会像陈松清那样,产生捂住秘密的心理。
其中,高弦对一些关键人物的命运,还是相当关注的,比如,获多利的约翰温巴思,此人协助佳宁,完成了多项地产交易。
在一九七零年代初香江股市狂潮期间成立的获多利,经过十年的发展,已经成为惠丰银行集团的重要成员,说白了,就是背靠惠丰银行这家香江巨无霸商业银行的一个投资银行,而在一九八零年代初这一波香江经济过热时期,经营风格堪称大胆。
当然了,这个时期的惠丰银行,同样作风激进,比如,就在去年年底,批给佳宁两亿港元的贷款。
在高弦看来,这些操作只是表面上的一部分而已,暗中肯定还有肥了一些具体人等的交易,如果随着佳宁爆雷,盖子一一揭开,必然会对老字号英资金融机构的声誉造成沉重打击,到时候,其至少无暇顾及怡和的死活,同时高益可以借机再上一个台阶。
为了掌握关键目标人物的动态,高弦动用了不少这些年暗中培养的资源,主要体现在负责商业调查的人手。
平日,这些人都有着相关的正当业务,诸如市场调查、保险理赔调查,甚至私家侦探等等,可谓是业务纯熟,堪称高爵士的耳目。
至于忠诚度,肯定没有问题,其中很多人是把高爵士当成永远村长的木屋区人员,另外还有一些高弦悄悄收留的越南难民,那才叫一个死心塌地。
高弦对这些手下的使用还是相当爱惜的,只是吩咐,远远地观察目标人物就行了,当然了,像约翰温巴思这种牵涉进具体内幕交易的金融机构职员的安全,如果能照顾到,那再好不过。
就这样,高弦围绕着佳宁,撒出了大掌握佳宁爆雷的具体进程,好利用随之产生的局势动荡。
很快,高弦收到了一个消息,陈松清又去裕民财务拜访了。
易慧强端详了一下调查员拍摄的,陈松清走出裕民财务的照片,笑道:“瞧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