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明白人,韦理以谦卑的姿态来迎接高弦,无非是为了试探高弦之前那些任用自己的话是否算数,而高弦给出积极的回应,则确定了这个安排。
因此,心里松了一口气的韦理,接下来很识趣地没有打扰长途跋涉的高弦的休息,恰到好处地告辞了。
看着韦理的背影消失不见,马永达挠了挠头,“韦理这个人,连堂堂的惠丰银行大班沈弼都无法驾驭,我对他还真有点忌惮。”
“有防范意识就足够了。”高弦微微一笑,“韦理的才能主要体现在已有平台上的发挥,但他在香江商界很难单打独斗地立足下去了,毫无选择地必须珍视我们给他的机会,而且你在加拿大这边发展,也确实需要一位能力出众的鬼佬做帮手。”
“其实,韦理之所以最后和沈弼不对付,无非一种人之常情,不甘于只做高级打工仔罢了。我们照顾了他的这种情绪,如此其还是狼子野心的话,那有的是反制办法可用。”
“有弦哥做后盾,我也不担心韦理敢造反。”马永达逗了一会外甥后,便拿起皮包道:“弦哥,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马绮雯把大哥送到别墅门口,然后回来抱着高弦的胳膊,雀跃地说道:“我们家彻底解放了,我自由了,大哥也自由了。”
为之忍俊不住的高弦,差点把嘴里的参茶喷了出来。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马家确实悄无声息地发生了一场巨大的变化。
简单来讲就是,马敬熙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儿躲到温哥华,给高弦生了一个儿子后,别提多恼火了,你们关系暧昧扯不清,管不了就管不了吧,怎么能越界到搞出一个外孙的无法收拾程度。
相比之下,其他早就心知肚明的马家成员则见怪不怪,甚至委婉地劝他接受现实。
马敬熙还真无法发作,因为无处下口。
比如,他在商业方面的心血结晶——香基证券、香基财务一系,和高氏财团堪称合作密切,部下们,包括马家两位公子,都习惯了这种相互扶持、彼此呼应的模式,哪能说随随便便就割裂开来?
而且,马敬熙真要这么做的话,就是主动把马家和高家的这段隐私,公布与众了,纯属自己找不自在。
再如,本来就崇拜高弦的马绮雯,自从在那场共生游击队绑架事件中被高弦救下后,便一直痴缠着高弦,谁都阻拦不了;反过来,高弦对马绮雯母子极尽厚待,在温哥华这边置业,还成立了一个初始规模便达到五千万美元的资金,俨然这一房已经成型了。
到了最后,亲情获胜,马敬熙看着大外孙,妥协地扔下一句话,“儿大不由爷,女大不由娘,你们愿意怎么过,就怎么过吧,我是懒得理会了。”
马敬熙有此反应,倒也不难理解,
原因明摆着,高弦的实力,强大得足以战胜某些世俗规则。
何况,香江正式废除大清帝国妻妾制度的时间还不到十年,如果时间再倒退到三、四十年前,马敬熙年轻的时候,一夫多妻的现象更称得上稀松平常。
马敬熙那也是做大事的人,总不至于钻牛角尖得把自己气死了吧。
随着马绮雯的事情在马家内部风平浪静下来,马永达也跟着沾了光,不用承担长子的豪门联姻使命了,愿意娶那个模特就顺着心思娶吧。
马绮雯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仔细说道:“大哥打算明年结婚,但他喜欢清净,所以就不准备大事操办了,爸爸妈妈也同意了,只是觉得,既然大哥都已经和女朋友处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还不如早点结婚。”
“永达的喜事不管怎么办,咱们这边把厚礼备齐就好了。”高弦点了点头,“我估计,永达是因为现在的工作非常多,所以才想把婚事往后放一放。但不管怎么样,他都追不上你的速度了,你这位最小的妹妹都已经当妈妈了。”
马绮雯面露羞涩地再次抱歉道:“没想到这一胎是儿子,让你失望了。”
高弦哈哈大笑地接话道:“你想要女儿,我们可以继续努力嘛。”
其实,马绮雯生下儿子,让马家各位成员松了一口气,毕竟,有了男丁,这一房就有了立足的底气。
两人逗着儿子,不知不觉地又把话题转到了马永达身上。
“温哥华这边的生意,我除了给一些建议之外,应该不会过问太多具体事情,你有多余精力的话,就给永达当副手好了。”高弦特意讲道。
这些话的背景是,马敬熙已经不再强求马永达继承父业了,你愿意怎么过,就怎么过吧。
说起来,马永达之所以如此想在外面另立门户,主要原因是父亲马敬熙对他这位长子期许甚高,要求太严,以至于马永达心里积累了很多挫折感,既想做出成绩证明自己,又排斥紧紧跟在长辈身旁。
而马永达在温哥华这边做事的勤勉程度,也在反映着他的真实内心,其按照高弦的提示,在推动着香江仔地产项目前行的同时,还开始着手自己感兴趣的媒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