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整日里为生计奔波的底层民众来讲,一天没工作都会心生不安,而为香江节排练和表演节目,至少会耽误十天的时间。
因此,有些现实的问题,还是要提前说清楚的。
“我们为香江节排练和表演节目的好处,我就不多说了。”高弦对秦素梅和周友荣详细解释道:“易慧强答应我了,会赞助咱们排练节目。大家不会白忙乎,每天至少会有几十元的报酬,最多耽误香江节这十天的上工时间。”
“刚才易小姐也提到了这件事,她还说衣食住行都会给我们解决。”秦素梅点头道:“其实,倒也谈不上耽误工时,原本在火灾之后,我就不得不向工厂请假,先把家里的事情安定下来,才能放心地复工。”
“我自己的摊子,上工时间自然是很随便的。”周友荣兴致勃勃地展望道:“如果节目表演能闯出名声,我的小生意可就多了招揽顾客的资本。”
见没有异议,高弦便转入正题道:“这个叫打雀英雄传的小音乐剧,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需要五到九人。主唱一名,必不可少;根据具体情况,麻将桌摆两张或者一张。”
“所以,你们回到木屋区后,尽快把队伍凑整齐了,优先挑选那些有眼缘的人,而且一定得机灵,不能连敲击麻将牌打拍子的基本事情都做不好。”
“到了明天,队伍必须赶到这里集合,进行排练。香江节明天开幕,持续十天,我们最多只有三天的准备时间。”
秦素梅和周友荣仔仔细细地把高弦交代的事项记下,并保证绝对不会出现纰漏。
临告别前,秦素梅对高弦说起了自家的一件私事,“高先生,招弟算是在我们家正式留下了。所以,我想请高先生专门出面,公证一下我们的关系,免得以后她家人反悔,又起麻烦。”
见周友荣在一旁发笑,秦素梅微恼道:“对高先生,我也是这么问心无愧地说,我没有拿招弟这个可怜的孩子当童养媳的想法,就是诚心实意地收契女。等她长大了,我也干不动重活了,不就有个脑子不迷糊的孩子来照应一下么。”
高弦郑重点头道:“秦姨,你放心,等香江节过后,我帮你办一个正式的收契女仪式,让整个木屋区的父老乡亲都做见证,保证将来不发生变数。”
见高弦肯不厌其烦地出面主持这件事,秦素梅无限欢喜地连连道谢。
等秦素梅和周友荣告辞离开后,高弦拿出马新聪给自己的推荐信,又看了一遍,心里琢磨,是不是这就去一趟马敬熙的公司碰碰运气。
毕竟,面对有时候显得很残酷的生活,生存才是第一位的,接下来才能谈到发展。
这时候,电话突然响了,高弦接起来一听,是易慧蓉打来的,让自己再去一趟茶餐厅,有重要事情说。
高弦在路上揣测,易慧蓉这是已经了解到,自己在远东交易所的遭遇了么?
其实。之前易慧蓉询问到远东交易所应聘的结果时,高弦是有意卖个关子。
不管是因为女人的好奇心,还是做事够仁义,只要易慧蓉自己去打听了,那她就应该有所行动,效果肯定比当场无能地吐苦水来的好。
当然了,易慧蓉有可能无动于衷,那也无所谓,由此认清对方,以及整个易家的仁义,到底是什么样子,并非不划算。
易慧蓉刚一见面的埋怨,证明高弦判断对了,“你在远东会应聘时遇到的委屈,怎么不跟我说啊?”
高弦挠了挠头,扮憨厚状道:“只是面试没通过而已,我不想让易小姐无谓地伤神。”
“你呀,死要面子,被别人暗地里下了绊子都不知道。”易慧蓉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高弦后,递过来一个信封,“见你对证券业的工作这么着魔,我从我叔叔那里帮你要了一个推荐信。远东会主席李福照现在已经回到公司了,你拿着推荐信直接去找他,基本上就不会出差错了。”
又是一封推荐信!
不过,这封推荐信的分量,貌似比马新聪那封推荐信的分量,重多了。
高弦搓了一下手,陪笑道:“我能看看内容么?”
“当然。”易慧蓉笑道:“你就那么喜欢看别人夸奖你的话?”
高弦厚着脸皮从信封里拿出推荐信,第一眼便直接看向落款处,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易伟国”,字迹当然比高弦的狗爬字强了百倍。
果然,这封推荐信的分量,重得非同小可。
易慧蓉够仁义,为了帮自己,真使出了力气。
堂堂的恒盛银行总经理,高弦当然知道了。
虽然在前几年的银行挤兑危机中,恒盛银行黯然神伤地接受了惠丰银行的控股,但也因此傍上了大款,有了强力的后盾,发展可谓一日千里,在华人圈子里的地位越发举足轻重。
现在,恒盛银行总经理易伟国向李福照推荐高弦,李福照,以及将要开业的远东交易所,敢不给面子么?
“我这是有了易小姐给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