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国人对香江进行殖民统治的最开始一段时间里,香江并没有施行身份证制度。
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一本偷袭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一本攻占香江后,一本人为了方便管理和监控香江的人口,开始勒令全香江市民都需要领取身份证。如果没有身份证的话,香江市民就无法领取由一本人配给的米粮。
等英国人重新占领香江后,一本人的身份证制度,就被沿袭了下来,时至今日,已经演化到了第二代身份证。
当然了,现在的香江身份证,谈不上计算机、技术的应用,防伪水平相当有限。
高弦见过木屋区一些灾民侥幸保存下来的身份证,男性的身份证是白底蓝字,女性的身份证是白底红字。与此同时,身份证上还盖有签发印章,绿色的代表在香江居留时间不足七年,黑色的代表香江永久居民。
经过观察,高弦有很大把握确定,崔义中给自己特事特办的这张身份证,货真价实。尤为夸张的是,这张身份证居然还是盖着黑色签发印章。
换而言之,全世界最大的黑户高弦,摇身一变,成为香江永久居民了。
如果多年以后,崔义中仍然健在,并且侥幸没有锒铛入狱的话,想必他会理直气壮地大声自我辩护:就凭我为香江引进了一位如此世界顶尖的人物,就足够以功抵过了!
有了超出意料级别的合乎法理的身份证明,分外满意的高弦,笑容也真诚了几分。收好自己的新身份证,对不知道该形容为手眼通天,还是无法无天的崔义中,郑重道谢后,他脚步轻松地走出了油麻地警署。
等把高弦送出门后,崔义中火急火燎地返回办公室,拿起电话,拨了过去,等了好一会,谄媚地对话筒说道:“温探长,刚才我用特殊流程,给高弦补办了一张身份证,顺便留下了一些关于他本人的资料,您要过目么?”
在油麻地警署外面,看到面容憔悴的王雄,快步走向老婆女儿的人间悲欢离合一幕,高弦没有忙于过去,免得落下急于表功的话柄。
王雄的小女儿,咬着手指,怯怯地问道:“爸爸,我们是不是不能搬到楼房里住了?”
“只要爸爸还能开车,就肯定可以让你住楼房。”王雄慈蔼地摸了摸小闺女的头后,转身关切地问王虎,“刚才在警署里不方便,没来得及问,咱们家的小巴车,没出什么意外吧?”
“都好好的,你放心吧。”王虎笑着安慰兄长。
“那就好,那就好。”神经彻底放松下来的王雄,自信满满地说道:“破点财没关系,只要有小巴车在,凭目前的运输业行情,东山再起不成问题。”
王虎看了一眼远处的高弦,低声对王雄说道:“哥,这次咱们家之所以能躲过倾家荡产的灭顶之灾,完全是靠高弦高先生的仗义相助,你赶紧当面道谢一下吧。”
“高弦高先生?”有些疑惑的王雄,顺着弟弟的指点看过去,顿时脸色微微一变,“这,这不是我在秦素梅家遇到的那个人么?”
见王雄脸色有异,王虎连忙低声郑重提醒道:“这位高先生,那可是一位大能人,温探长和易家的二少爷,都对他客客气气,称兄道弟。这次能把你赎出来,就是温探长看在高先生的面子上,亲自开了口,我这才顺顺利利地把你接出来。”
“哥,我知道,原来你在咱们木屋区很有威望,但现在形势不一样了,大家都服他,甚至私底下好多人干脆称呼他村长。”
“再加上,这次我们王家又欠了高先生如此大的人情,那是万万不能得罪村长的。”
“村,村长?”王雄忽然感觉有些头晕,“自己也就是被抓进去,与世隔绝了两天的时间吧,怎么立锥之地就变了天?”
发现王雄和家人重聚过了情绪激动的阶段,高弦便走了过去,率先开口道:“人没事就好,权当破财免灾了。正所谓,否极泰来,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是,是,高先生说得在理。”王虎、王雄老婆纷纷感激而恭敬地附和着。
见此情景,王雄连忙平复下复杂的心情,深深地朝着高弦鞠了一个躬,“大恩不言谢,王雄会铭记高先生的大恩大德。”
高弦笑着摆了摆手,没把这些混迹于市井、为人处世格外油滑的漂亮话放在心上,“既然你们一家团圆了,那我还有事,就不再打扰了。”
望着高弦上了易慧强的车,王虎再次提醒王雄,“看到了么,那就是易家二少爷的车。”
虽然注意到易慧强已经恢复了正常脸色,但高弦还是要解释,“强哥,刚才为了王雄的事情,让你为难了。”
“见外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易慧强哈哈一笑,发动了汽车,“温恩辉这个人确实相当有城府。两大华人总探长吕乐和蓝刚,觉察到英国人调查他们的贪污情况后,分别在前年和去年提前退休了。凭借温恩辉的背景,他捞到任何一个总探长的职位,都手到擒来,但这个人却能忍住诱惑,避而远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