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申公说的比较合我心思。
在弄明白这俩女人之前我真不太想走,要不心里总惦记是回事儿。
但柳长生这句话,更让我感觉这些人有事儿在瞒着我,脑子里冒出不少乱七八糟的想法。
而且他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被儿女情长绊着,这句话也有点把我架起来的意思。
不过我还是试探着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柳前辈按说您应该知道,能不能直接告诉我?”
可柳长生微微摇头,继续端着茶杯凑到嘴边:“还是那句话,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就自己下山去看,我不想说,也不能说。”
“不至于吧?到底啥事儿啊至于整的这么邪乎吗?”
我往他身边凑了几步:“您别这样,您越这样我心里越犯嘀咕,要不然您给点暗示?实在不行给我个眼神儿让我自己会意也行啊。”
这次柳长生不搭理我了。
他把嘴凑到茶盏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吸溜着,吸溜的那叫一个入迷、那叫一个自在,那滋溜滋溜的动静弄的我有点烦躁。
我看柳长生这样是铁了心不想说了,没办法,想着不能让未来老丈人看不起,只能叹了口气跟他道别:“那您忙着吧,我下山一趟,您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带,或者有什么事儿需要办的?我这次下山直接帮您办了。”
“不用,我什么都不缺。”
柳长生这才把茶杯重新放下,扶着膝盖起身:“山下,尤其从外兴安岭回国这段路上不太安全,我让家里两位老祖宗送送你。”
“不用不用,就不麻烦两位老祖宗了,我自己能行。”
我边说边转身,但走到门口又被柳长生喊了声:“顾言啊,你等会儿。”
我回头看他。
然后柳长生慢慢悠悠走到我面前,莫名其妙的盯着我看了两秒,又平平淡淡的吐出几个字:“等你从山下回来之后,找个吉日把你跟青青的婚事办了吧。”
那一瞬间我真没法形容自己的情绪。
惊喜多少有点,但也只是有点,毕竟这对我来说是件理所当然的事,已经没办法在我心里掀起太多波澜了。
要说遗憾也有点,听柳长生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我脑海中就不自觉闪过莹莹那张脸,曾几何时我一直坚信最后跟我走进婚姻殿堂的会是莹莹,可现在换成了青青,不能说遗憾吧,只是感慨命运这东西是真让人唏嘘。
但更多的还是乱,心里乱。
我看着柳长生问:“您还相信吉日这个说法呢?”
柳长生轻笑一声:“我倒不相信,但祖宗规矩还是要守一守的,哪怕不选良辰吉日,你也不能选个大凶之日办婚礼不是?就算没什么影响自己心里也犯膈应。”
“那倒是,那倒是。”
我朝他点点头:“那您就替我好好劝劝青青,让她别再有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马上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在这也跟您表个态,青青跟我在一起之后,我不说让她大富大贵吧,至少也尽全力让她过上安稳日子,我现在就觉得吧,什么权倾天下、什么睥睨四海那都是虚的,稳稳当当过日子才最重要。”
柳长生没吭声,一直用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
后来他都有点给我看毛了:“您这几个意思啊?我说的不对?”
“不是不对,只是觉得有趣。”
他‘哼哼’笑了两声:“按说没认识你之前,我们父女俩本可以在黑龙江畔安心修炼,隐姓埋名过完这一生的。
结果认识你之后,被莫名其妙的牵扯进这场因果中来,想要避世也做不到了,结果现在你小子来跟我说要给青青安慰,呵,你这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么?”
他这话说的我有点不好意思了:“现在是不行,但以后肯定能行。”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讲,我也不用你许什么诺,先把眼前事儿办好再说。”
他目光从我脸上移开,朝庭院中瞥了两眼:“去吧,该干嘛干嘛去,我去找青青聊聊,说不定等你再回来,我这边把婚礼都给准备好了。”
“成,那就听您的,我现在就下山去。”
说完这句话我就溜溜达达的转身往外走,也不着急,想趁离开柳家祖宅这段时间琢磨琢磨应该先去哪儿。
是先回家看看我爸妈啊,还是回学校看看莹莹?
犹豫了能有个半分钟,最终我还是选择先回家看看,然后再去学校找莹莹帮它把棺椁上的锢魂锁破掉。
毕竟我爸我妈没那么多事儿,跟他们解释清楚我最近一段时间去干嘛了就好,但莹莹那边不一样,她一醒我就啥都不用干了。
反正都躺这么久了,我估计她也不在乎这一天,再等等吧。
想到这儿我就往南边望了眼,柳家祖宅周边全都是无人区,再加上我身份还有点问题,想着与其用正常手段入境,倒不如直接用点法术赶回鹤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