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今天他彻底栽了。
若是还想全须全尾的走出县衙,就要狠狠的割肉放血。
马大胆“秉公办案”,做主让李继业把一半的家产分给李耀宗。
李继业:……虽然肉疼,但好歹没有落到外人手里。
他死死的盯着顾倾城,咬牙切齿的说,“顾氏,这些财产都是给我儿的!你最好不要贪墨。”
否则,他就算死了,变成了鬼,也绝不会放过顾氏这个贱妇。
顾倾城:……鬼?呵呵,人可比鬼可怕多了!
再者说,做人的时候,都斗不过人家,还指望当了鬼就能赢?
做鬼不是做梦!
不管李继业如何瞪眼睛、喷粗气,顾倾城都狠狠的分走了一半的家产。
然后,她就把三分之二捐给了马大胆。
“哈哈!好!顾氏你果然、果然——”
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就是很有义气。
不识字,不懂成语的马大胆抓耳挠腮,神情略显尴尬。
顾倾城猜到了马大胆的意思,便谦虚的说道,“将军谬赞了,‘深明大义’说的是将军。您为了保境安民,带着将士们奋勇杀敌,这才是真正的大义!”
哦,原来是‘深明大义’啊。
哈哈,这个词儿好,听着就特别厉害、特别威武。
马大胆忽然发现,眼前这个肿若猪头的女子,特别的“内秀”。
唔,想起来了,人家是举人家的姑娘,识文断字,是个文化人儿。
可笑李继业这个老糊涂,放着这样的聪明又读过书的小娇妻不要。
啧啧,就算跟男人拉拉扯扯又怎么了?
不是没堵到被窝里嘛。
人家还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呢。
不像他,娶了一屋子的姨太太,却连个蛋都没有给他生一个。
“不敢不敢!哈哈,顾夫人你谬赞了!”
谬赞这个词儿,应该就是谦虚的意思。
马大胆虽然没读过书,却并不笨。
听话听音,他竟也能模仿着,装个文化人。
顾倾城眼底眸光一闪。
她故作敬佩的模样,“哎呀,将军原来姓马啊。难怪如此英明神武。原来是家学渊源啊。”
家学渊源?
是说我祖宗很厉害,所以我才能当将军?
马大胆挠了挠头,暗自琢磨着。
那什么,他家几辈子都是贫苦农户。
别说什么族谱了,他连自己爷爷叫什么、埋在哪儿都不知道。
但,人嘛,在自己发迹后,都想要个光鲜亮丽的出身。
古代的皇帝,为了族谱好看,都会找个厉害的祖宗。
就更不用说似马大胆这样的军阀了。
“对啊,古有伏波将军马援,说出了‘马革裹尸’的悲壮豪言,名垂千古!”
顾倾城尽量用马大胆能够听懂的措辞,说出了“高深莫测”的话语。
什么伏波将军?
马援这个人,马大胆听都没听过啊。
不过,马革裹尸这个词儿,他好像听大帅说起过。
就是当兵的人,不怕死的意思。
肯定是夸人的好词儿!
哦,原来这个词儿,也是个姓马的人说的。
五百年前,兴许还是一家呢。
四舍五入,那个什么马援,就是我马大胆的祖宗啊。
原来我家祖上也阔过啊。
哈哈,我说呢,我怎么领兵打仗这么厉害,原来是随了老祖宗啊。
马大胆反复在心里念叨“马革裹尸”这个成语,嗯,他要牢牢的记住了。
以后再有人骂他是泥腿子,是暴发户,他就把这个成语拿出来砸人。
咦!
这个顾氏,不愧是读过书的人,懂得真多!
她可比自家那些只知道花钱、捧戏子的姨太太强多了。
马大胆在心底种下了一粒种子。
顾倾城将这位将军的所有反应都看在了眼底。
不过,这种事儿不能急,要慢慢来。
顾倾城拿着剩下的那笔财产,没有理睬李继业杀人一般的目光,带着孩子离开了县衙。
她还是没有回娘家,也没有去分到的小院居住。
找了县里最好的一家客栈,开了两间上房,顾倾城暂时带着儿子住了下来。
先让小二送了些洗澡水,又让小二去成衣铺子帮忙买了些衣服。
顾倾城给自己和儿子都洗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嘶!”
忙碌的时候,难免会牵动伤口,顾倾城疼得直吸冷气。
望着玻璃镜中的那张猪头,顾倾城忍不住问了句祸水:“我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