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枕不需要回头就知道来凑热闹的人是宣景闲,寻常来说她是要为这句“妹夫”开口解释的,但此刻正在气头上,只瓮声瓮气地来了句:“还没追到呢~” 十足十小女生傲娇任性的样子。 宣景闲笑了一下,走上前朝周槐安伸出手:“你好,我叫宣景闲,按照情况来说应该算是你的老板。” 周槐安抬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面上闪过一丝窘迫,和宣景闲虚握了一下:“我叫周槐安。” “行了行了!”温枕气还没消,撇着嘴:“都说了还没追到,你着急打什么招呼啊!” 说完还不解气,小碎步跑到周槐安边上,抬脚轻轻地在对方的鞋面上踢了一下:“我说了哦,我不是跟着你来的,我真的是来玩的。” 语毕,也不管周槐安脸上是个什么表情,转身就朝大门走去。 正是第一轮酒局结束的时间,出租车不好打,温枕站在路边上踩着一颗形状怪异的小石子。 “你是打算靠踩,把它磨成你想要的形状吗?” 温枕没抬头,只抬脚将石子踢到一边。 “小伙子人长得不错。”宣景闲抬脚站在她边上:“就是话有点少,像个闷葫芦似的。” 温枕没搭理他的话,心里还惦记着周槐安那副警惕质问的模样。 真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温枕不藏事,遇到烦心的时候更是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宣景闲侧头看了两眼,愈发觉得整件事情有点意思,笑着清清嗓子:“要不要师傅我作为过来人给你上一课?” “你?” 你一个感情失败的人怎么好意思给我这个感情尚处在萌芽期的人上课啊? 当然,这后半段话给温枕一千个胆子她都是不敢说出来的,只无声地眨巴两下眼睛,示意宣景闲开口。 “十九二十的小孩,还是小男孩,谁愿意自己在校外打工的时候被学校的女同学碰见?”宣景闲这下倒是一针见血:“而且还是对自己颇有好感的女同学。” 温枕怔愣,些许怒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迷惑:“啊?” 她正打算接着问,抬眼就看见宣景闲身后的大门处,换好衣服的周槐安抬腿走了出来。 “车不好打了,你们又是一个学校的,小周,就麻烦你把温枕送回宿舍吧?” - 有了周槐安,温枕便理所当然地抛起了出租车这个选项,转而选择最朴素的行动方式——走路。 绕过那条最繁华的商业街之后,身边的一切突然安静下来。 温枕目视前方,假装是在看路,实则心里早就被宣景闲两句话搅得乱七八糟。 所以,周槐安是因为被自己碰见了他打工的样子才生气的吗? 只是在外打工靠自己吃饭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温枕越想越出神,全然忘记自己还在走路这回事。 周槐安只觉得身边的女孩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明明视线是落在地面上没错,但脚步却一点不见缓,直直地往前面的隔离桩上冲。 周槐安踌躇了半天,终于是在撞上水泥柱的前一秒拉住了温枕的胳膊:“小心!” 周槐安用的力气不大,只堪堪能将温枕向前的势头止住。 温枕脚步一缓,低头看着离自己膝盖只有一拳距离的隔离桩,不禁有些脸红。 自己真的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事都能在周槐安面前发生啊~ 一个小插曲使得二人的脚步都停下来,温枕轻咬了一下口腔里的软肉,张开嘴: “那个,” “那个。” 二人的声音短暂重叠—— “你先说,” “你先说。” 好了,这下尴尬要乘以二了。 温枕目光斜向下,看着周槐安外套上的纽扣:“我是去让宣老板帮我看曲子的,恰好看到你,没考虑太多就去和你打了招呼,对不起啊。” 周槐安只觉得心骤然塌下去一块,连带着声音都软了起来:“我也道歉,我不是生你气,也不该先入为主地觉得你是跟着我来的,为了我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却让你受委屈,不好意思。” 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完,二人就又沉默了。 显然,他们都不具备让这种互相道歉的局面进行下去的能力。 于是乎,老天爷出手了。 只听一阵窸窣的声响从右手边传来,二人循声望去,只看到草堆后面的长椅上,一位满头花白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