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岁祭祀目光闪了闪,还是迟疑了许久,才说出她感知到的答案:“死了一半族人。”
一半族人死亡!
这一半族人都是每天早上一起训练时见面打招呼的族人!
这一半族人都是每天一起吃饭,写字,训练,打鼓的族人!
这一半族人都是和他们一起生活的族人,活生生的几百条命就这样没了!
这个数字想的萧瑟心都在滴血,盯着花岁祭祀,红眼磨牙:“都这样,你都没想过要告诉我们真相?”
一半的族人,五百条人命啊,堆在一起,两间屋子都堆不下。
太血腥,太残忍,太伤心了!
花岁祭祀渐愧低头:“对不起!”
没人说过可以改变劫难,没人告诉她。
以前的祭祀都只是告诉她,感知的事别把真相说出来,免得让族人们惊恐害怕,你只要保持你的微笑就行。
花岁祭祀遇到任何事,都保持微笑。
可现在,颠覆她认知的话,让她笑不出来了。
因为,她既然同意了不是祭祀的阿瑟的话。
“我不说是怕你们害怕。”花岁祭祀第一次向族人低头,第一次在族长面前卑微,“真的对不起。”
夜风的心也如只手般抓着往下拽,血淋淋的让他疼的不能呼吸。
一直以来,他那么努力,那么勇猛的保护族人,结果却来告诉他……三天后,他用心保护的族人们,会有几百人死亡。
几百条活生生的人,倒在他面前,挣扎着痛苦着,朝他伸手喊救命。
而他可能喊破喉咙,挥尽他最后一滴血,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无能为力。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胆颤害怕的事吗?
这种恐惧想的他头皮发麻,全身打颤,鸡皮疙瘩起,阵阵悲伤包围他。
哪怕这件事还没发生,他光是想像那种场景,他就受不了。
这和失去阿瑟的痛苦感觉又不一样。
失去阿瑟,夜风会跟着阿瑟一起去。
但族人们,他不会跟着族人们一起死去,却会为了族人们拼杀流尽他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
如果他血还支撑着他活着,他会好好活着。
萧瑟抓了抓头发,朝夜风怀里靠去,有点无力:“那些飞鸟除了没配过对的娃崽们有,其他族人身上呢?有没有飞鸟?”
本是身体紧崩的夜风,在阿瑟靠在他身上时,悲伤气息逃跑,身体放软,让阿瑟靠的舒服。
萧瑟头往后仰,看了他一眼,眼里划过疼惜,嘴角弧度微扬。
虽然这个动作一闪而过,夜风却捕捉到了,并且明白了阿瑟的意思。
阿瑟是感知到了他身上的煞气和悲伤,所以和自己贴贴,让自己不要那么悲伤。
这若是在自己屋里,阿瑟一定会抱着自己,安慰自己吧。
阿瑟,你善良懂事的让我心疼。
夜风不想让阿瑟担心他,身上的悲伤和愤怒尽数散去,身体也放松,让阿瑟靠的舒服的同时,也让她放心自己。
花岁祭祀脸上没了笑容:“不知道,我没感知到。画面太快,有些事感知不到。”
萧瑟拧眉抿唇,最看向夜风:“你怎么想?”
夜风看向自责惭愧的花岁祭祀:“这事等下回去好好商量,再开会专门说这事。”
萧瑟点头:“好。”
夜风看向花岁祭祀:“你把你感知到的事,都说与我们听。”
花岁祭祀就把她感知到的事,大大小小都说给夜风听,最后说道:“他们那个祭祀虽然是个很厉害的人,但她可以交给我。”
夜风眉头紧皱:“是要见到她还是不用见到她?”
花岁祭祀想了想,说道:“怕是我现身她都不会现身,在我感知里,她会躲在他们族人身后,我没感知到她的脸。”
萧瑟好奇问道:“你没感知到她,那她能感知到你吗?”
“我也躲起来了。”花岁祭祀突然笑的如个孩子,“她也没看到我的脸,也就不清楚我有多厉害。”
萧瑟明白了,只有强者才能看到弱者的脸,看不到对方的脸,那双方的实力就差不多。
原来是这样。
萧瑟扫了眼夜风,身体朝前倾,轻咳一声,轻笑道:“花岁祭祀,刚才夜风去见他们时,夜风说,那个祭祀可能看上他了。”
夜风手掐在萧瑟腰上,微微使力:“原话不是这样。”
花岁祭祀却哦了一声,目光落在夜风身上,微笑道:“那她没我强。”
萧瑟一脸好奇。
花岁祭祀立即给她解释:“对雄性欢喜的祭祀,一定有许多个雄性,她体内虫子不多,感知度也就没我强,当然是我比她厉害。”
原来是这样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