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三天里,萧瑟带着雌性们开始做过年的准备。
其实也没什么准备,吃的在山洞里,新衣服也不需要准备,只需在晚食做的丰盛点,再配上一碗酒,就可以了。
唯一真正准备的就是炮竹,炮竹也叫爆竹,也叫鞭炮。
最早的爆竹,就是烧竹子,当竹子炸开时发出的声音,就被称为爆竹。
今天年三十。
萧瑟推开门,看着小雪,笑了:“夜风,雪小了。”
拎上兽皮衣的夜风,走到她身后,用自己的兽皮衣把她裹进怀里,看向天上的小雪:“嗯,今天是个好天气!”
天公作美,没有下大雪。
萧瑟欢喜:“天神都知道,今天是咱们青龙部落的好日子!”
夜风窝进萧瑟颈窝里,蹭了蹭,惹的萧瑟缩着脖子咯咯笑:“别闹,扎人,好痒!”
“你昨晚才帮我刮的,你还说痒?”夜风的下巴自阿瑟右颈窝移到左边,扎的萧瑟笑个不停。
“谁能知道你的胡子一晚上长那么快,又短又刺的最是扎人。”萧瑟躲着,笑声不断。
夜风还故意用新长出的根根须去扎她:“我喜欢听你的笑声。”
“那也不能这样子扎我,痒的我笑岔敢。”萧瑟转过身,伸手挠他痒痒。
夜风脸上表情几乎没变动,就那样依如先前般,含笑望着萧瑟,像个微笑的人形雕像。
萧瑟瞧着他这样,收起笑容,失落道:“我们那里有句话说,怕痒的雄性疼自己的伴侣,不怕痒的雄性不疼自己的伴侣!”
夜风惊愕不已,随后做了萧瑟想像不到的动作。
他整个人如只缩壳的乌龟,猛的缩起,学着萧瑟的样,扭了扭身子,尖着声音说了句:“哎呀,别闹,好痒!”
萧瑟整个人都呆在原地,惊骇的望着夜风。
出门的长生和阿日,正好瞧见这一幕,两人如被点穴般,惊恐的看向缩着脖子的夜风。
画面定格!
就连飘雪都不敢飘落在这里来,静静飘走,不打扰这太美的画面。
“哈哈哈……”惊骇的萧瑟反应过来,笑声魔性的能把屋顶上的雪给震落下来。
腾的一下,一股红色自夜风头顶自穿脚底,从头红到脚板心。
阿日亦是捧着肚子指着夜风哈哈大笑:“阿生,刚才……”
长生直接捂着他的嘴,把他拽进房间里,警告他:“刚才什么都看到没看到,明白吗?”
被捂着嘴的阿日,看着长生森冷的双眸,懵懵的眨眨眼,表示明白。
长生松开他的嘴,退后。
阿日却朝他踏前一步。
长生挺直背脊,望着他,微挑眉。
阿日暖暖说道:“刚才阿瑟说,怕痒的雄性会疼爱他的伴侣……”
后面的话,他没说,因为他不是阿生的伴侣。
现在的阿日已经明白,伴侣是一雄一雌,而不是两只雄性。
长生等着他后半句,却没等到,眸子暗沉。
阿日咬了咬唇,低头,退后半步,与长生拉开距离。
长生眸间暗光涌动,似要喷发的火山,正在酝酿着他的怒火。
“阿生,伴侣可不是咱们这种?”抬起头来的阿日,红了眼,“我害怕。我不想再被抛弃,不想一个人被关在地洞里,孤零零的一个人,除了黑暗就是等待。”
长生眸间跳动的火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阿日努力的把眼泪咽回去:“他抛弃我之前,我的整个人生都只有他一个人。”
“我每天做的事,就是挖地洞,然后等着他出现在我面前……”
“他是我的一束光,是他救了我……”
也是他抛弃了我。
阿日的眼泪没控制住:“我出地洞之产,有不知道有雄性雌性,不知道有老人娃崽,不知道部落,不知道野兽,也不知道我吃的是什么……”
“他教我什么就是什么……”
“我在地洞里待了二十年,被族人发现带出来,我第一次看到除了他以外的人类,我很害怕……”
“他把我赶出部落时说,让能跑多远跑多远,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否则他就杀了我。”
阿日哭了:“他怎么能说变脸就变脸,他知不知道,我很害怕,我一个人怎么能活下来。”
“阿生,我不想死,我喜欢天空,喜欢大树,喜欢族人,喜欢我没见过的一切,他怎么能说得出要杀了我的话来!”
这是长生第一次听到阿日,完整的把他的故事说出来,听着他的遭遇,长生心如刀割。
以往阿日说起那个人的时候,长生很生气,阿日慢慢的就不说了。
现在却说出来,是因为阿瑟说的那句话吧。
雄性怕痒会疼爱他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