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家赋而国用足。 贤良文学认为国家应该放手让利于民,也藏富于民,通过垄断获取利润的本质其实就是在压制社会活力,且国营工厂各种贪污腐败官僚主义层出不穷,反而导致民不聊生,你还不如收税呢。 最终桑弘羊在辩论中输掉,汉武帝时期最重要的盐铁专营政策被彻底的废掉,而有好事之人就将这个辩论过程进行了详细的记录。 什么人会看这东西啊! 真的是找了足足半宿,才找到了一本盐铁论,给到萧绰之后萧绰也不睡觉,就这么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然后一看就看到天都亮了,索性,却是干脆不睡了。 这才叹息一声道:“汉家智慧,何其多也,这才是君主、大臣应该看的书啊,治国敛财之道,尽在此书,然而汉人竟不能用,多看些礼乐教化之道,实可笑矣。” 说罢,萧绰精心地准备好了书签,标记了自己看到的地方,然后,顶着一晚上熬夜的憔悴黑眼圈就去找赵光美上班去了。 相比之下,韩郎却是务实多了,若非是韩郎,我还真不知道居然汉家还有如此巨作。 不过…… 桑弘羊真的只是在损民而肥国,真的只是单纯在搞法家之术么? 赵光美……真的只是在学桑弘羊么? 感觉……却是不太一样呢。 然后,萧绰在赵光美的办公室等啊等啊等,才终于等到赵光美姗姗来迟,还拎着食盒,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一样又一样的精致小点心出来吃,花里胡哨的,还有好多她都没见过的新奇玩意。 忍不住吐槽道:“殿下您既然都已经上差迟到了,何不干脆在家吃了早饭再来呢?反正又没人能管您,若是您着急来公署办差,又何必把早饭搞得如此丰盛呢?” 赵光美不在意地递上一根筷子道:“吃了么?吃没吃都一块吃点啊,可好吃了。” 然后萧绰就接过筷子跟赵光美相对而坐,又吃了起来。 “我这个身份,早餐要是吃得太随意,那不白生在这权贵之家了么?至于在家吃,你不懂,早餐时间是多么宝贵的摸鱼时刻啊,在家吃总觉得我亏了。” 萧绰白了他一眼:“歪理。” “昨天给你布置的作业,你想明白了么?” “这……我听人说,各地的土地,他们的肥力不一样,而且又的软,有的硬,不同的地区采用不同的耕作方式,对农具自然也会提出不同的要求。而朝廷如果垄断了农具的生产,最终图省事儿,生产出来的农具就会失去细微的差别,不能根据农夫切实的需求而改良产品,导致农具不合用,我想,这回是你的商行始终坚持不做具体产品,而是使用招商的原因么?” 赵光美还真是愣了一下,道:“你看过盐铁论了?什么时候看的?” “就昨天啊。” 赵光美闻言仔细地端详着她,好半天道:“你昨天看了多长时间的书?看这么快?” “看了都快一半了,那书真是不错,我一看,就有停不下来的感觉。” “就是说,一宿没睡?你厉害啊,我还只听说过看小说看得废寝忘食,头一次看到真有人能学习学得废寝忘食呢。” “哪有,那书很有趣啊,是韩郎推荐我看的。” “哦,他把我当桑弘羊了吧。” 萧绰闻言笑着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殿下和桑弘羊,都是了不起的能臣呢,反倒是那些所谓的贤良文学,满嘴的礼仪道德,实际上说的东西又假又空,仿佛只要将一切都交给道德,就可以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似的。” 然后,啪,重重的一巴,又打在了萧绰的屁股上。 “我……我说得不对?” 萧绰脸色不禁又红,却没躲闪,反而颇有风情地回眸瞅着他。 “错的很离谱啊,啧,高看他了,还以为他能说出点什么新鲜花样呢,到底还是没能跳出自己的阶级。” “阶级?” 赵光美见萧绰似乎颇有点欲拒还迎的意思,索性将手整个贴了上去,一圈一圈在上面画圈圈,然后漫不经意地道:“人啊,到底是很难逃得开自己的阶级的,韩家啊,以前没入辽的时候就是郡望之家,事实上他们家主支现在也是昌黎郡望,是自称韩愈后人的。” “而他们家呢,说得再怎么天花烂坠,本质上都是地主阶级,韩德让,韩匡嗣父子,乃至所有你们辽国所重用的汉人,也都是地主阶级,所以屁股决定脑袋,他的屁股既然坐在地主那边,自然就很难跳出所在的阶级的,只要地主阶级的利益受损,他本能的就会想到法家,就会想到损民而强国,进而想到韩非,商鞅,桑弘羊,怎么说呢,跟我们大宋这边的问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