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蹲下去,从箱子里拿出一锭银元宝,说:“好漂亮的雪花银,狗日的鞑子,我们的好东西都让他们抢光了!”
程世杰把银子放回去,问卢象升:“卢大人,这银子怎么分?五五开怎么样?”
卢象升怔了怔,看了一眼那箱白花花的银子,还有堆成一大堆的铜钱、银器,神情平淡,似乎不大感兴趣。
卢象升他生在江南,江南可是整个明朝最富裕的地方了,家境又好,他不怎么缺钱,对银子的免疫力比较强。
卢象升沉吟片刻:“程帅,卢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程帅能否答应?”
“卢大人请讲。”
卢象升指了指那些兵器盔甲,说:“银子和财物,全归程帅,战马分给程帅一半,这些兵器铠甲归我们,怎么样?”
程世杰道:“这怎么行呢!”
卢象升诚恳的道:“我也知道这不公平,像这些精利的兵器盔甲,有钱也买不到,但是我们还要围剿流寇,也免不了要跟鞑子交战,我部装备低劣,所以,天雄军很需要这些兵器铠甲还有强弓利箭,要让程帅吃一点亏了。还请程帅成全卢某这一点报国之心。”
程世杰又愣了一下,他本来是想说你一分钱都不拿,净拿这些兵器盔甲也太吃亏了,没想到卢象升完全会错了意,还以为他不肯呢。
程世杰拱了拱手,说:“卢大人的忠义令人钦佩,这些兵器铠甲放在我手里也是浪费,自然该送给卢大人。只是卢大人,你们一仗下来,死伤众多,不拿一点银子做抚恤行吗?”
卢象升觉得有道理,便说:“那……那就请程帅再给我一点银子,作为伤残将士的抚恤吧。”
说完,卢象升那白净的脸竟然有些红了,大概是觉得又拿装备又拿钱,有点过份了。
其实相对而言,程世杰现在真不缺钱,更何况,他也搞得不光彩,虽然不知道李定国藏起来多少银子,但是绝对不会少,宁海军军需官上报的数字,应该有着大量的水分。除了这些银子,程世杰还扣下了吴甡这个巡抚的家当,谢志良还抄了平定州知府的家,以及逃跑士绅,搞到了六七万两银子,如果算上吴甡的家当,程世杰手中仅仅在平定州,收获不下六十万两银子了。
不算将士阵亡,仅武器装备的损失和消耗,程世杰其实是不亏本的。
程世杰道:“卢大人,程某认为,我们应该这样分,这十五万五千余两银子,程某拿十万五千两银子,卢大人拿这五万两银子抚恤天雄军的伤亡将士,至于所有的兵刃和铠甲,全部铁甲、弓箭、长枪、战刀之类的装备,全部给天雄军。牛皮和牛皮铠甲,程某就不客气了。”
卢象升摇摇头道:“这怎么能行?”
程世杰指着身边的步枪手道:“我们宁海军装备的火枪射程远,如果不是这一次因为补给没有跟上,鞑子可没有机会跟我们宁海军近战,所以,在未来,我们宁海军会逐步淘汰铁甲,而换作防御能力略次的牛皮铠甲!”
卢象升也退让一步,分要把战马平分,程世杰也知道自家的事情,他还真不缺这几千匹战马,在辽阳开通互市以后,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建奴那边就向宁海军出售了四万余匹战马。
程世杰缺的不是战马,而是人,擅长骑马的士兵。
就这样,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等卢象升走后,程世杰叫来李定国,贴着耳朵小声问道:“你藏了多少银子?”
“时间紧迫,实在来不及藏太多,也就七千多两金子,六十箱银子,每箱三千两而已。”
“我草!”
程世杰算是开了眼:“你是怎么在短短时间内把银子运走的?”
“没运走啊!”
李定国一脚踢开一张牛皮,牛皮下皮密密麻麻摆着放一只只大箱子。
“你是真六……”
……
另一边,硕垒带着车臣汗部的残部朝着库库和屯方向撤退,他也算看明白了,明军援军陆续抵达,再打下去,他们肯定会损失更惨重,这一次南下,已经损失了四五万青壮,可以说,车臣汗部已经元气大伤了。
经过三天三夜的逃亡,硕垒看着远处的库库和屯城,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当然,也仅仅是喘一口气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硕垒还没有来得及清点损失,就看到地面微微震动起来,闷雷般的马蹄声响起,震动着所有人的心弦。
硕垒骇然回望,只见一道骑兵洪流正从远处迅速推过来,那战旗,那战袍,狠狠的烙在所有蒙古将士的心口,让他们浑身发抖。
“建奴八旗,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没有人回答硕垒的问题,因为皇太极几乎与程世杰前后脚,在程世杰抵达平定州的时候,皇太极也占领了库库和屯,当时他派出哨骑南下,打探车臣汗部和札萨克图汗动静,在得知漠北蒙古三部,其中土谢图汗部在密云被程世杰歼灭,几乎全族损失殆尽,幸存的一万六千余老弱病残,投靠了大金国。
接着,车臣汗部在猛攻程世杰防守的平定州城,然而,硕垒实在太废物了,足足是十数倍的优势,却啃不动小小的平定州。
当时多铎和多尔衮,包括代善都向皇太极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