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了!”
“说吧!”
“是!”
“此人叫张大强,现年四十一岁,原登州卫左千户所军户张兵胜的长子,其人行为不检点,偷鸡摸狗,后来张兵胜的军户世袭小旗之职,让其次子张二强承袭,张二强死后,让其子张东方袭职!”
程世杰听到这个名字,就问道:“本帅记得咱们宁海军有个烈士,莫不是……”
“正是这个张东方!”
陈国栋苦笑道:“张东方死后,其妻张陈氏胆大心细,敢想敢干,很快就成了辽南远近闻名的富婆,由于吃的好,营养充足,原本面黄肌瘦的张陈氏越来越成熟妩媚……”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张陈氏非常有钱,随着张陈氏的亡夫,张东方的堂兄张东亮、张东明、以及张东方的亲伯父张大强等十五名亲族,在听说张东方的遗孀,混成了辽南有名的有钱人。
于是,张家这十五名亲族就前来投奔张陈氏,张家人来到辽南以后,其实按照分配已经分配了屯田百户所,位于盖州卫城东南的张庙镇。
只不过,辽南移民有规定,只要移民在辽南有亲属的人,可以优先考虑,让他们投奔其亲属,就这样,张大强带着十五岁张氏族人,前来投奔张陈氏。
张陈氏倒也没有苛待张氏族人,给张大强等人安排了相对轻松的工作,他们在东方商号下属的货栈,担任管事。不用出力干活,每个月还有银子拿,吃的好,穿得也好。
可是人心,是最复杂的东西。
张大强眼馋张陈氏的万贯家财,按照他们的认知,这些家财都应该属于张家的,虽然说张大强当初因为登州卫左千户所太穷,带着儿子,还有张东方的亲弟弟现在二十一岁的张东远前往济南府讨生活。
张大强有一些手艺,他会吹唢呐,带着儿子、侄子就组成了一个张家班的唢呐班子,专门给某些有红白喜事的人家吹吹打打,日子还能过得去。
至少比当初的张东方强得太多了。
于是,张大强就把注意打到了自己家的侄子身上,他提出了一个最桥巧妙的计策,让张东方的亲弟弟张东远娶其嫂张陈氏为妻,张陈氏就再也不可能把万贯家财纳为已有。
这个提意受到了张东远的赞成,张陈氏虽然比张东远大了七岁,可问题是,张陈氏有钱,别说大七岁,就算是大十七岁,二十七岁他也没有意见。
这事,张大强开口跟张陈氏提了一嘴,可问题是,张陈氏不同意。
张陈氏不同意,张大强就带着张家人来到东方商号,软磨硬泡,可问题是,现在的张陈氏铁了心,绝对不同意这门婚事。
张东远已经被东方商号的财富迷了心智,他不再满足张陈氏给他的仨瓜俩枣,他决定用强,生米煮成熟饭。
可问题是,张陈氏不再是任人欺凌的俏寡妇了,她身边有护卫,也有大量的仆从,张东远已经没有机会接近张陈氏。
特别是在张氏的新宅子里,住着十几名仆从,还有十几名仆妇,关键是张陈氏的儿子早在抵达辽南的时候,带了一只山东细犬,现在一只细犬变成了五只,这五只细犬非常厉害,他们张家十几个,包括张大强在内,都被这五只细犬撵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如果不是张陈氏喝住了这五条狗,他们能不能跑出张氏新宅都成问题。
眼见在张家宅子里不方便动手,张东远就决定拦路。张陈氏现在有一辆四轮马车,一个车夫,两名妇人模样的丫鬟。
四个人中有三个女人,还有一个车夫是五十多岁的小老头,非常容易对付。
于是,张东远、张东亮、张东明七八人决定拦路抢劫陈张氏,虽然张陈氏身边的那两名妇女出身低了些,但是模样还不错,勉勉强强将其纳为妾。
张东远向几个堂兄和堂弟许诺,只要他成功娶了张陈氏为妻,每个堂兄赏一千两银子……
在上个月的八月二十七日,张东远等人见张陈氏的马车在入黑以后,才从城外田庄回来,田庄里的土豆和红薯,也获得了丰收。
张陈氏忙了一天,也有些累了。就坐在马车里小睡,她的贴身护卫郝五娘则坐在门口的位置上,另外一名仆妇叫凤蕙筠。
这是一个非常沉默的女子,在逃难的时候,与其丈夫失散,带着一个十二岁的儿子,因为其能读会算,是张陈氏的账房先生兼职老师。
无论是郝五娘还有凤蕙筠在张家,地位都是超然的,甚至比张赛虎这个少爷待遇还要好,张赛虎平时上学,回家也是自己住。饮食起居都是张陈氏照顾,张陈氏非常忙,那自然是张赛虎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郝五娘的孩子还小,需要奶娘帮助照顾,而凤蕙筠的儿子虽然大了,可是她更忙,有的时候连饭都没有时间吃,所以张陈氏这个老板,就分别给二人配了一个粗使婆子,负责照顾她们二人的起居和生活。
马车里带着四只灯笼,凤蕙筠则拿着算盘,对着账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