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经费哪!
那些十二岁以上的孩子被分到大班,接受速成教育,等到他们能写会算之后马上转到兴趣班,根据自己的兴趣去学习厨艺、木工、雕刻之类的手艺,说白了,他们就是过来扫盲的,只有享受四年的教育。他们必须在四年之内学会写字和算术,学到一技之长,然后离开学校,去自己谋生。
那些只有七八岁孩子,他们会接受文学、数学、几何、物理、化学等等非常系统的教育,前七年机会均等,七年之后开始采取淘汰制,每年都要考一次试,不合格的将被淘汰,成绩优秀的继续深造,一层层的淘汰,直到最后,留下一批数量不多,但含金量十足的杰出人才。
这无疑是非常烧钱的,回报周期也非常漫长,甚至还不一定能得到回报,但是程世杰还是决定全力以赴,现在中华文明已经开始落后于西方了,再不急起直追,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西方远远的甩开,到时候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人的努力才能重新赶上了!
就在这时,谢景林插嘴道:“大帅,景林能不能去金州书院当老师?”
不等程世杰说话,谢宗泽骂道:“孽子,你不学无术,焉能为人师表?岂不是误人子弟?”
谢景林脸不红,心不虚的道:“自古以来,商业都是贱业,难登大雅之堂,极少有商贾能够著书立说的,谢某可以一边教学,一边著书立说……”
此时程世杰终于留意到了谢景林的话:“景林精通商事?”
“大帅准备垦荒,耕牛是不是缺口很大?”
“是啊,本帅为此事而头疼呢!”
程世杰苦笑道:“本帅从山东带过来的耕牛,只有不到一千五百头,原本准备购买耕牛,但,山东耕牛也少,而且要钱极贵!”
大明朝对于耕牛的买卖管控极为严格,虽然规定每头耕牛只需要六两银子,可问题是六两的价格太低了,按照牛肉的价格,一头牛按照可以出五百斤牛肉计算,那么卖牛肉的话,一头牛可以卖到七两五钱银子,当然还有牛皮、牛角、牛筋都可以卖钱,这中间的利润是相当惊人的。
大明对耕牛的感情很深,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卖牛的,特别是现在拥有牛的人家,最次也是富户,根本就不卖。牛是有价,但是无市。
哪怕程世杰提高到三十两银子,依旧买不到什么牛。
谢景林笑道:“大帅,十两银子,三岁壮牛,草民愿意卖给大帅!”
十两银子虽然不便宜,折合成人民币大约七千多块,可问题是,程世杰买不到。
谢宗泽断喝道:“畜生,当着两位大人,不得胡言乱语!”
“谢大人少安毋躁,且听令郎分说个明白……”
谢景林笑了笑,简单明了地道:“只要大帅点点头,日后大帅用牛,用马,小人愿一力承担了!”
程世杰大喜欢,现在马士林负责军官识字的工作,也负责移民安置工作,他身边没了使唤的人手,积攒的公务越来越多。
程世杰想了想道:“此事就拜托景林了,只是为了避免日后有人妒忌生事,景林日后麻烦不少。不如这样,程某手中此刻还有一张兵部签发的正五品武德将军的敕牒告身,填上景林的名讳,再为你补一个赞画的职务,不需要景林实际到职,挂个名分而已。”.
如果是从谢宗泽肯定会拒绝,反对这个任命,可以现在,不成了,他家里还有一个未出阁的老姑娘,这可把老父给愁怀了。
谢宗泽只是从九品的教授,也是最小的官,连七品芝麻官都算不上,可是儿子谢景林如果成了正五品,对于谢素素的婚事,有着极大的帮助。
不知不觉间,儿子一出仕,就是正五品,儿子给老子的官职大,这也是程世杰的恶趣味。
程世杰接着道:“但凡以后,宁海军需要牛马,皆仰仗景林负责,现款买卖,绝不赊欠,只是景林亦不可欺我,成本运费之外,加利不得超过半成,陈兄可愿意?”
“小人……下官愿意!”
就在正堂的屏风后面,谢素素偷偷打量着程世杰,程世杰虽然是一个胖子,可问题是胖子比瘦子更耐老。毕竟胖子脸上胶原蛋白多,特别是现在程世杰人也瘦了下来,显得更加精炼。
三十二岁的张怀泽与三十五岁的程世杰站在一起的时候,张怀泽像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小老头,而程世杰看上去则像是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谢素素的母亲谢高氏,看着女儿这个样子,仿佛明白了过来。
程世杰的身世和履历,在辽南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他是单身,无子无女,家中有几个侍妾而已。
这是大户人家的正常现象,谢高氏站在屏风后面打量着程世杰,谢高氏越看程世杰越感觉满意,程世杰仪表堂堂,五官端正,开玩笑,如果长相不好,怎么可能进入办公室,能够进入办公室的先决条件,就是形象要好。
毕竟办公室需要招待领导,迎来送往,长得丑吓坏领导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