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战术的核心就是用宁海军缴获的大量虎蹲炮和碗口铳为支点,以胸墙为线,以地雷为面,以壕沟为交通线,组成的立体防御战术。
程世杰拿着一支断箭,直接在地上画了出来,这样以来,宁海军将领们就容易明白了。
程世杰根据后世的资料判断,现在皇太极手中的火炮数量已经有三四百门了,主要缴获来源是崇祯二年的破关缴获,以及大凌河之战的缴获。哪怕建奴的火炮再少,红夷大炮他们手中肯定会有,拥有着射程优势的红夷大炮,会给宁海军造成大量的伤亡。
虽然与沈明遇汇合之后,加上登莱新军的火炮,宁海军现在拥有火炮九十六门,但是,红夷大门仅仅十门,其中八十六门为佛郎机火炮。
在火炮对战方面,宁海军仍然没有绝对的优势,所以他必须利用堑壕,低消建奴的火炮。
随着宁海军士兵分批吃完饭,就开始了施工。
地面被冻实了?简单,在地面上烧一堆火,等火将冻土层融化,再挖土,那就简单多了。带着温热的泥土拍成土墙,随着寒风一吹,马上变得坚硬似铁。
宁海军喜气洋洋,而对面的建奴却愁云惨淡。
虽然损失了一个牛录,不至于让阿济格伤筋动骨,但是却让他感觉非常没有面子,他愤怒的道:“全军压上去,把这群明狗给踩到泥地里!”
“主子,息怒!”
博尔济道:“这群明军的火铳太多了,火炮也多,咱们三千骑压上去,就算都死光了,也恐怕没有什么效果,若是折了这么多牛录,损失得可都是主子啊!”
博尔济非常聪明,他其实想说损失了这九个牛录,皇太极不会放过阿济格的。但是这话他不能说,如果说,阿济格就会恼羞成怒,不管不顾把全军压上去。
“本贝勒就不相信他们的火铳不炸膛,火炮不发烫,弩箭射不完!”
“主子是想消耗明狗的火铳和炮弹吧,这事其实简单,不用让咱们的人上!”
“不用咱们的人上,那用你的人上?”
博尔济其实不是女真人,而是蒙古人,他虽然是镶白旗的第一参领,也就是札兰额真,但是他的部曲其实不是,而是女真人。
阿济格的蒙古部曲在后世,足足有两千余骑,负责看押明军战俘。
“主子,您难道忘了吗,咱们手中可有一万三千余名明狗战俘,用他们来消耗明狗的铳子和炮弹,岂不是更好?”
阿济格点点头道:“也对,这样更好!”
建奴内部最信任的肯定是他们自己人,其次则是蒙古人,再次才是投降的汉军,现在的汉军分别是梅勒章京鲍承先、孙得功等人,还没有真正成立汉八旗。
阿济格一方面催促着后面的蒙古骑兵押着明军战俘快速前来,一方面则是喝着小酒,吃着烤羊肉。
就在这个时候,一条以程世杰大营为中心,向东向西延伸的防线,迅速成型。
随着胸墙和壕沟迅速挖掘,宋献策向程世杰建议道:“主公,不能让宁海军的战兵干这种粗活,要让他们保持充足的体力,建奴不战不退,肯定是等后方的援军或火炮过来,等他们过来,只怕是大战就要来了!”
程世杰也是一个从善如流的人,他认为宋献策分析得非常有道理,就问道:“你的想法是把屯田兵调过来?”
“是,这种壕沟挖起来颇为费劲,只能调屯田兵过来,主公手中现在不缺乏粮食,给屯田兵找点活干,让他们也可以迅速安定下来!”
“好,此事交给你去办!”
明军彻夜不休,因为随着程世杰抵达辽南,宁海军的水师分出三分之二,负责运输屯田兵和其家眷。当准备直接在金州港靠岸的运输队,就接到了程世杰的命令,直接调头北上。
随着屯田军在盖州港靠岸,他们依旧分流,老弱妇孺则南下金州,青壮则留在盖州,负责帮助宁海军士兵挖战壕,修胸墙。
程世杰给这些迁徙而来的屯田兵提高了一倍的工钱,既每天给两斗粮。
仅仅一夜的时间,一条有三道胸墙和三道壕沟组建的防线,居然绵延了七八里远,而且依旧以较快的速度向东西方向延伸。
事实上,随着越来越多的屯田兵加入到这个工程之中,按照这个速度,他们最多到了晚上,就可以将防线修到盖州城。
翌日一大早,阿济格盯着山下宁海军修起来的胸墙皱眉道:“奇怪,明狗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什么阵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这么怪的防御工事啊。”
博尔济的注意力被那不足一人高的胸墙所吸引,他嗤笑一声:“明狗居然想用这么单薄的一道泥篱笆挡住我八旗精锐?是不是太小看我们了?”
“不行,不能这样任由他们修下去!”
阿济格阴沉着脸道:“大凌河之战,汗王用三道战壕将明军团团围困,历时三个月,城里明军饿得吃人肉了,这次明军用同样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