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聪明人。”
“你想说什么?
孙元化淡淡一笑:“现在拍马屁,还有用吗?”
“抚台大人,那么,程某就直说了。宁海军并没有发动兵变,也没有叛乱!”
“然后呢!”
“四天前,登州军参将张焘,突然发动叛乱,登州城数万黎庶将遭涂炭,抚台大人您英明睿断,明见万里,果断命宁海军守备程世杰,也就是在下率军平叛,程世杰率领宁海军两千虎贲,经过一番激烈搏杀,叛贼张焘所部被全歼!”
程世杰说到这里,沉吟道:“事后,经抚台大人您的调查,发现十日之前,登州军参将张焘在莱阳县城与莱阳张氏张梦鲤之孙张怀仁发生冲突,张焘被张怀仁肆意侮辱,并占夺张焘侍妾,当着张焘之前,张怀仁强占了张焘的侍妾陈氏,张焘异常愤怒,随后率部突袭莱阳张氏祖宅,屠尽莱阳张氏一门六百余口。张焘自知必死,故意尔在登州发动叛乱,准备意图拿下登州后,夺取蓬莱水城的水师舰船,逃至海上……”
程世杰说得是云淡风轻,孙元化则是听得心惊肉跳。
程世杰不敢承认宁海军发动这场兵变的事情,他早有预料,张焘是此次兵变中唯一死亡的登州军参将,死人无法开口辩解,栽赃张焘他心中也有预料,只是完全没有想到的是,程世杰居然把莱阳张氏满门屠尽。
虽然说,孙元化在担任登莱巡抚期间,对地方豪强下过重手,但是却从来没有干过灭人家满门的事情。
这个笑面虎太狠了。
“为了避免抚台大人反悔,现在请亲手撰写一份安民告示,将张焘兵变的事情向百姓解释清楚,并将此事公布在登州府九县一州、莱州府五县两州,青州府十三县两州,唯有如此,程某才会相信抚台大人不会秋后算账!”
孙元化看着程世杰,心中那个气啊,可问题是,此事事关他的前途,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前途,甚至性命。可问题是,作为西法党为数不多的得力干将,他更害怕此事会影响到他的老师徐光启。
这才是最致命的。山东的问题他非常清楚,现在孔有德反了,自己的登莱新军、水师,登州卫以及山东备倭都司都被程世杰的人关在登州城,动弹不得。
如果没有军队迅速镇压,孔有德部就会像滚雪球一般,迅速扩大。
尽管现在他非常生气,但是为了大局,为了西法党,为了老师,他必须忍了。
甚至,孙元化为了故作轻松,淡淡地笑道:“就这么简单吗?你现在掌握着上风,你就算是要登州城,本宪也得考虑!”
“你看,抚台大人,您还是不相信程某,此事真的与程某无关!”
“说吧,你还要什么?”
“程某要一个名义!”
“名义?什么名义?”
“请抚台大人下令,宁海镇移镇辽南!”
“什么?”
孙元化豁然起身:“你说什么?”
“抚台大人,现在宁海州,宁海军是无法再待下去了。程某思来想去,抚台大人丢了这么大的面子,无论如何,就算程某把挖出来,您也不会相信程某的清白!”
程世杰一脸苦笑道:“程某现在唯一一条路可走,杀向辽南,死中求活!”
程世杰此时的选择,就是想着跟孙元化合作共赢,而不是便宜占尽。这主要的问题是,就算放了孙元化,孙元化也不会念及他的情分,该报复肯定会报复。
可问题是,孙元化并不是一个纯粹的人,他有自己的牵绊,那就是西法党,也就是徐光启的心血。
作为徐光启目前混得最好的学生,西法党的干将,孙元化最大的愿望,就是将自己的老师推进内阁,成为大明朝廷的内阁大臣,唯有如此,西法党才能取代东林党,成为大明最大的党派,也可以大力发展西法党。
可以说,孙元化就是大明的洋务运动领导人之一。
可是西法党不像秦党、晋党,甚至不如楚党,更别说如日中天的东林党了,要想把徐光启推进内阁,必须有耀眼的军功。
但是,孙元化跟关宁军的关系,注定了他无法拉拢关宁军,因为关宁军已经是庞然大物,并不是他一个巡抚可以拉拢的。
宁海军没有发动兵变,用程世杰的那一套说辞,完全可以解释得通。至于真相,谁知道呢,这重要吗?
孙元化猜测,程世杰并不是嗜血好杀之人,说是张焘屠了张氏满门六百余口,这事,孙元化不相信,他更相信,程世杰为了掏空了莱阳张氏累世之财,这样以来,程世杰才有实力扩军,才有办法去抢占辽南。
为什么历史上,崇祯四年十月二十八日,祖大寿初降皇太极,孙元化还派了孔有德部从陆路前往辽东?
因为孙元化是知兵的人,并不是纸上谈兵的那种书呆子。
表面上看,皇太极率领五万大军,包括大凌河城前后三个月,战果累累,先后三战歼灭关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