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纾纭不答,脸上的表情却已经说明一切。
“无事赵南川,有事程越生,是吧?”程越生戏谑完,慢条斯理地叹声气,“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毛病?”
沈纾纭努力忽视掉赵南川三个字,权衡许久,说:“那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考虑?”
“考虑什么?跟我结婚的事?”程越生没什么惊喜的表情。
沈纾纭点头。
他问:“你需要多久?”
沈纾纭嘟哝道:“至少也三五个月什么的吧,总不能冲动做决定。”
程越生也不好逼她太紧,点头同意,“行,你先考虑着。”
沈纾纭看他如此平静,心里不是滋味,明明是他求婚,明明是他紧追不舍,怎么她都答应他考虑了,他却是一副公事待办的模样?
难道真如王致徐说,她吊他太久,让他已经失去了耐心和期待?
“在我给你答案之前,你能不能盯着点姓顾的那女的……”沈纾纭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又让他不高兴。
转念一想,自己在他面前怎么不由自主地卑微起来了?
“怎么盯?”程越生手指叩着办公桌。
“反正,别让她接近星星,别让她在德信站稳脚跟,她一切有可能图谋到赵家家业的举动,你都要阻止她!”沈纾纭急起来,神态举止透着几分蛮横几分娇憨。
像撒娇,像无理取闹。
程越生撑着额,低声笑了笑:“知道了。”
沈纾纭蓦地被他的笑蛊了一下。
他说:“我下午还要开会,不能陪你去吃饭,中午要不在这儿将就吃?”
沈纾纭嫌弃道:“我才吃不惯工作餐呢,吃饭怎么能在办公室将就?”
外面传来敲门声,程越生道了声:“进。”
“程总,许总那边叫你去一下。”
“稍等。”
门关上,程越生看了眼沈纾纭放在沙发的包,“那就不送你了。”
沈纾纭拎着包,挂上墨镜,“还有,在我考虑的这段时间里,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你也别动不动就不理人,好吗?”
程越生转了转椅子,“好。”
沈纾纭一笑,身姿摇曳地走了,看得出她目的达成,心情很好。
程越生起身去许安融那里。
打开办公室门,许安融坐在沙发上,对面还有个女人正襟危坐。
许安融招呼程越生到自己身边坐下,询问他的意见:“这件事关乎公司声誉,还得让你来参考一下,一起做决定。”
程越生闻言,挑眉看了眼对那女人,似乎在说她能掀起什么解决不了风浪。
“你知不知道,关于上周艺术论坛那事,有一些风言风语在员工之间流传。”
程越生心不在焉地点头附和:“有所耳闻。”
许安融左右为难道:“如果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八卦,听完就过去了。我们谁没当过八卦主角,成为别人闲暇中的调剂呢?可是这涉及公司信誉,如果再任由这些人拨弄是非下去,便容酿成大祸。艺术论坛开幕之后,你继续留在行政部门,别人怎么想?一个明显有身份有后台的人,为什么要占着这么一个职位,霸占普通职员的机会?”
顾迎清僵坐在那儿,听着她虚伪的论调,越听越不妙。
全公司上下走后门的不止她一人,让她去行政部门是许安融决定的,在论坛晚宴要她穿成那样的也是她,现在却开始反过来找她的问题。
许安融又说:“可是如果把你升上来,可你进公司不过月余,本事也没学到,这不是也违背了你想要从基层做起的初衷吗?”
她说着,揉揉太阳穴,将问题抛给程越生,“这事,你有什么高见?”
顾迎清感觉自己像个犯事的学生,在等待校长和教导主任商议,要不要把她开除学籍。
程越生还装模作样地沉思,说:“这一切的源头,不都在这位顾小姐身上吗?”M..
顾迎清倏地抬眼,冷冷看向程越生。
许安融豁然开朗般,“你的意思是从根源上斩断?”
程越生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的脸,不徐不疾道:“不适合环境的人,或许应该想想,要不要另寻赛道。”
顾迎清之前没出声,是因为知道人家就是要给她演一出双簧,她插嘴没用。
听到此,她再也沉不住气,反驳道:“没有人生来就是适应某种环境的,既然当初去行政部门是许总的意思,接下来何去何从,但凭许总安排,只希望您别忘记我提过的条件就行。”
许安融听出她话里威胁,登时冷笑一声,“瞧你,说几句你却开始较真。”
程越生给了意见,沉默着不再说话,对顾迎清的反驳也没做评价。
许安融看气氛不对,便赶人离开,“行了,你的去留,”她看了眼顾迎清,“